是自然的。但我愈這樣想,心裡就愈著急。直到我聽到雞鳴,也沒見到楊官。
聽到雞鳴我背脊樑開始冒汗了,聽說天一亮鬼魂就不能出來了,鬼魂是怕陽光的。我還沒想完,就好象被一道巨大的力量的拉走,捲入無盡的黑暗裡。我又迷惑又害怕?這種感覺,怎麼那麼像我浸入水裡時的感覺?難道我又被浸豬籠了?我是鬼魂,誰會浸我?瞬間,我便失去知覺。
長久後,我又清醒。而我現在站的地方,就是我失去知覺前站的地方,跟楊官約好要相會的地方。
我察覺到了不對,但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天際最後一道餘光焯了我的眼,我立刻頭暈眼花,分不清南北。忽然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我耳邊喃喃道:“姑娘,最後一道餘光威力雖不大,我們卻是瞧不得的,還好有烏雲遮住了陽光,要不你早已經灰飛煙滅了。”
我等稍微舒服才掙開眼,眼前是一位慈祥的老婆婆。我拍拍胸口,剛想說聲謝謝卻尖叫起來:“啊——有鬼啊——”
“你這傻姑娘,你能看見我,自己不也是鬼嗎?”那慈祥的老婆婆忽然嘟起嘴,顯然很不滿意我的稱呼。我也被她點醒,是啊,我自己就是鬼,為什麼還要怕鬼呢?而且這個鬼是個慈祥的老婆婆。
(二)
這樣想著,我果然不怕了。招呼她在我險些昏倒的地方坐下:“老婆婆,你也在這裡等人嗎?”
老婆婆嘆了口氣,神色悲憫:“我不是在等人,我在找人。”
“你找誰啊?”
“我們家老頭子啊,他說好了等我的。哎——”
我心裡有些微微感動,看來也是個痴情人:“你們也約好了在這裡等嗎?”
“他三年前重病,我們約好一起死一起投胎,來世還要在一起。”老婆婆說到這,神色更悲傷,禁帶了自責的口吻絮絮說:“但後來放心不下兒子,所以直等到一年前才自然死去,哎——想來他已經去投胎了。”
我有些同情她,安慰道:“既然他可能去投胎了,你為什麼不去呢?”
老婆婆道:“姑娘,你不明白,有心事放不下的鬼魂地府是發覺不到的。”
“那你為什麼不去找勾魂的小鬼?”
“我……放心不下兒子……”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
“姑娘,聽你的口氣是跟人約好了在這裡相會?”老婆婆忽然想起什麼,輕聲問我。
我的鬼臉忽然火辣辣的:“我跟我……”我不知如何稱呼楊官,咬咬牙,厚著臉皮道:“我跟我相公約好了在這裡等……”
老婆婆打量著我微微隆起的小腹,長長的嘆了口氣:“又是一對苦命的鴛鴦。”
我低著頭,不說話。老婆婆又問我:“你們約好了幾時相見啊?”
“幾時相見?”我迷茫的看著老婆婆,心裡的不安漸濃:“我們是一起死的,並沒有約時間啊……”
老婆婆怔住,半晌才憐惜的嘆道:“傻姑娘……你八成是被人騙了……”
我對她升起的好感頓時跌落,語氣不善:“老婆婆,楊官不是這樣的人。”
那老婆婆驚訝:“你是昨天浸豬籠死的姑娘。”
我迷茫的點點頭,不知她為什麼這樣問。
我見她神色閃躲,好象在刻意微笑,急忙抓著她:“老婆婆,你知道什麼?你怎麼知道我是浸豬籠死的?”
“哎——”老婆婆又嘆息了一聲,許久才道:“姑娘,你真是被人騙了。”
我的火“騰”一聲上來了,揪起老婆婆的衣領,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兇狠些:“你為什麼這麼說?到底你知道什麼?”
(三)
老婆婆拍掉我的手,顯然她並不懼怕我這樣的新鬼,但她還是說道:“昨天你被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