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條,不得將銀子內容人所存銀兩的具體數量以及資訊洩露給第三者知道。”一件府尹直切要害,尹長貴不得不趴在地上硬著頭皮小聲回道。
該來的還是來了,府尹問的話讓他一陣心驚肉跳。
“你們滙豐銣大商戶所存銀兩最終具體的數量都有誰知道?”裴哲修帶著嘲諷的笑意冷冷問道。
“這個……這個只有……小民……一個人知道。”此時他早已不似剛才那般潑皮無禮,只是忍痛老老實實的回答著一切。他知道謝家一定是查到了什麼,不然不會查到自己頭上。或者是已經將小少爺救了回來,否則他們決計不敢這樣有恃無恐的來告官。現在唯一的希望便是他們手裡沒有真憑實據。
“好一個只有你一個人知道。既然只有你一個人曉得,為何綁架謝公子的盜匪也知道!他要在要贖金的時候明明白白的在那封信裡寫上了滙豐銀號的四百一十萬兩銀子,這個你作何解釋?”裴哲修忽的將驚堂木再次拍響。
尹長貴一聽這話,差點沒暈過去。這李家父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害人,要贖金就要贖金吧,為何還將具體的錢數寫到信上。他哪裡知道,那張要贖金的恐嚇信是那個豬頭李東岷自作聰明乾的好事。李東岷原本想警告一下謝雨菲不要耍花槍,意思是自己什麼都知道。誰知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差點把這個尹長貴送進大牢。
尹長貴再次像死狗一樣趴在了那裡,心裡怕得要死。
招出李這?那和李家奪標後約定的銀子豈不是要飛了?自己今天的板子白捱了不說,那五千兩銀子也得吐出來,說不定還得格外交罰金。那可真真是雞飛蛋打。
“老爺,求老爺開恩!那日晚上,有個蒙面人闖入舍下,用刀強逼小民追問此事,小民一時情急就告訴了他,求老爺看在小民是無心之時的份上饒了小民吧。”尹長貴跪在地上使勁的磕著腦袋,直將前額都磕出血來。
裴哲修詢問似地望向謝雨菲,謝雨菲微微頷首。
“既如此,那你也是是有過在先。事後理應通知謝家或者到府衙來報務一聲。如今事情已經發生,究竟要如何處置你要看謝夫人的意思,她若要追究,你就必須吃上幾個月的牢飯,還要交出部分罰金。她若是不予追究,本官自然是無事最好。”裴哲修這話說得已經十分明瞭,那尹長貴就算是傻子,也自當明白其中的意思。
他拖著已經腫的像個大盆似的屁股爬向了謝雨菲。
一番“催人淚下”的苦苦哀求後,謝雨菲同意和他到後堂進行協商,由裴哲修來做中間人。
最終協商的結果就不得而知了。
李家父子經這一鬧騰,也老實了許多。就算宅子被小健越點著了,他們也只能啞巴吃黃連,打落了牙齒往肚子裡咽。讓他們寢食不安的是,自從上健越逃離後,謝家一直都沒有什麼反應,既沒有告官,也沒有殺上門來,而是悄無聲息的保持著沉默。越是沒反應,李大福父子就越害怕,越沒底,就算是打架也要對方出招才好。可惜,脖子等長了也未見人家搭理他。他們哪裡知道,謝雨菲也是投鼠忌器才沒有出招的。
轉眼標期將至,謝雨菲的心也越來越緊張。
接到順王府的隨從的訊息後,謝雨菲公家忐忑不安了。原因無他,那個人明日就要到蘇城了。而且他已言明,既不去驛館,也不去府衙,更不去總督府。
他要住到謝家來。
一夜下來不僅謝雨菲徹夜無眠,就連期盼了多日的小健越也是興奮的幾乎一夜沒睡。
翌日清晨,東方尚未露出魚肚白,謝家母子便早早的起床了。
雖說都是早早起床,可母子倆的目的卻完全不同。小健越是上房下房的竄著準備所有的東西迎接齊天嘯。謝雨菲卻是為了早點和夏冷巖一起出府,躲避齊天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