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奉三皺眉道:“他忽然離開,還留話說,你會知道他的去向。”
劉裕呆了半晌,點頭道:“這麼說,他該是與孫恩決戰去了。”
卓狂生一頭霧水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劉裕解釋清楚後,聽得人人心重如鉛,擔心不已。
劉裕曉得,各人在擔心燕飛不是孫恩的對手,正如他也肯定盧循和徐道覆,也在憂慮孫恩會步竺法慶的後塵,任何一方面都負擔不起戰敗的後果。
不過事已至此,只好等待老天爺在此事上的安排。微笑道:“我今次並非空手而回,而是帶來天大喜訊,但我想先弄清楚我們現在的情況。”
屠奉三道:“劉牢之限令我們三天內全體離開新娘河,不得留下半個人。”
劉裕大感愕然,接著雙目射出懾人的神光,狠狠道:“劉牢之你太不知自愛了,你以為可以趕絕我劉裕嗎?哼!我會教你白費心機、枉作小人,還會等著看你的收常”他這番話和神態的反應,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屠奉三、慕容戰、江文清、姬別等人人都瞪著他,似乎今天方認識劉裕此一面目。
此刻的劉裕,不但霸氣十足,豪邁過人,且透出強大的信心,像一切都在掌握中。
議堂內鴉雀無聲。
劉裕目光緩緩掃過眾人,只是這種神態,已令人感到他是發號施令的最高統帥。事實上,在眼前如此接近水盡山窮的劣境裡,荒人最需要的正是強而有力的領導。
以前他們公推劉裕為主帥,只屬權宜之計,是因為劉裕乃各方面均可以令人接受的人物,又以為選他只是負責一晚的戰役。可是,發展到今天,劉裕因緣際會地演變為荒人反攻邊荒集的領袖,實是任何人始料不及。
劉裕沉聲道:“讓我告訴各位,我們邊荒集仍是氣數未盡,因為郝長亨和姚興的密會,被我遇上,更聽到他們全部的對話。”
眾皆譁然,氣氛立即轉熱。
卓狂生點頭道:“只可用氣數末盡四字方可作解釋,如此推之,我們的小飛必可把孫恩的臭頭斬下來。”
屠奉三道:“聽到什麼樣的天大喜訊呢?”
劉裕好整以暇的道:“邊荒集缺糧!”
眾人都有點摸不著頭腦,邊荒集缺糧是當然的事,不過,糧食雖然緊張,只要北方水路無阻,糧食仍可源源不絕從北面運來。
江文清美目一亮道:“是否姚興向郝長亨借糧?”
劉裕淡淡道:“不是借糧,而是買糧。”
鬧哄哄的議堂倏地靜至落針可聞。
紅子春喘著氣道:“不是這麼便宜我們吧?”
劉裕道:“正是這麼便宜我們。姚興將以三千頭上等戰馬,換取二十船糧貨和藥物。”
屠奉三精神大振,道:“難怪劉帥說不是空手而回了。”
高彥搶著道:“兩個壞小子還說了些什麼呢?”
劉裕微笑道:“其它的稍後再說。你現在只須曉得,他們會在離穎口二十多里處,穎水上游、汝陰荒城旁的渡頭作交易便足夠,這場仗,等於反攻邊荒集的前哨戰,只要我們成為贏家,我們將要糧有糧,要馬有馬。”
程蒼古道:“姚興是否接納了桓玄和聶天還,讓他們分亨邊荒集呢?”
劉裕欣然道:“就要看這次交易哩!”
姚猛第一個忍不住尖聲怪叫,其它人紛紛效尤,連一向沉著冷靜的屠奉三,也鼓掌附和。只有江文清臉染紅霞,感激的眼神不眨的凝望著劉裕。
劉裕創造了一個奇蹟,帶來荒人的希望。
燕飛從床上坐起來,忍不住的露出一個笑容。
他成功了,成功避過孫恩的感應搜尋。憑的便是他獨門看家本領——胎息大法。
他截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