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悲風訝道:“小飛要到哪裡去?”
燕飛道:“宋大哥先返青溪小築,我要去見一個人。”
宋悲風識趣的沒有問他要去見誰,把艇靠岸,讓燕飛登岸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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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午膳時間,艙廳熱鬧起來,履烏交錯,佳餚美點,流水般送到席上。
今次邊荒遊的團友仍以商家為主,囊裡多金的世家子弟為副。對今早發生的事,大多數人都是懵然不知,知道的也是知而不詳,還以為有人在開玩笑或患了失心瘋。
卓狂生和程蒼古據坐一桌,監察全廳,也為團友提供保護。
想起今早的事,兩人仍猶有餘悸。
程蒼古道:“今次幸好鬼使神差的讓你來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肯定會被那姓向的傢伙鬧個天翻地覆。”
卓狂生呷了一口熱茶,道:“照我看小白雁該是我們邊荒集的福星,如果不是她,當不會有什麼孃的‘一箭沉隱龍’,而我和高彥也不會發了瘋的趕來迎接小白雁,最妙是她那一劍不但救了高小子一命,還嚇走了向雨田。我保證向雨田到現在仍疑神疑鬼,以為我們早有預謀,佈下陷阱等他上鉤。哈!真爽!”
程蒼古沉吟道:“這小子確是個怪人,佩劍可隨手擲出,榴木棍要斷便斷,似對身外物顯得毫不珍惜,但對自己的小命卻謹慎得過了份,不肯冒險,教人難解。”
卓狂生道:“只看這人的面相談吐,便知他是極端聰明的人,事實上他一擊不中,立即遠揚的策略令他分毫無損。王猛的孫子說得對,他絕對不是膽小的人,採用這種算是膽小的戰術該有他的理由。”
程蒼古道:“不理他有什麼理由,此人武功之高,招式之奇,技擊之巧,是我平生僅見。其詭變之道,恐怕猶在燕飛之上,最令人防不勝防是他仿如能分身般使出截然相反招數,如此一個照面便吃虧,在我來說還是破題兒第一遭。”
卓狂生點頭道:“不是長他人的志氣,我們荒人的所謂高手,任何一個落單遇上他,都要吃不完兜著走,那即是說他是有刺殺集內任何人的本事。真想立即以飛鴿傳書把燕飛急召回來。唉!我們當然不可以這般窩囊。”
程蒼古道:“這小子等若一個厲害了幾倍的花妖,只要來幾顆煙霧彈,人多不但沒有用,反更為累事。”
想起他迅如魔魅的身法,要來便來,要去便去,卓狂生欲語無言。
此時高彥垂頭喪氣地來了,在兩人對面坐下,拍桌道:“酒!”
卓狂生罵道:“酒!借酒消愁有他孃的用?若小白雁回心轉意出來見你,你卻變成爛醉如泥的死酒鬼,成什麼樣子?”
程蒼古問道:“仍不肯開門嗎?”
高彥失去了所有人生樂趣似的頹然搖頭。
卓狂生道:“你不懂爬窗進去嗎?”
高彥一呆道:“爬窗?”
程蒼古道:“你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竟忘了我的船主艙的窗門不是密封的。”
高彥怪叫一聲,惹得人人側目,旋風般衝出廳子。
卓狂生嘆道:“你究竟是害他還是幫他呢?”
程蒼古撫須微笑道:“那就要走著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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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飛進入支遁的禪室,這位有道高僧端坐蒲團上,合十致禮,打手勢請燕飛在他面前的蒲團坐下,含笑道:“燕施主終於來了!”
燕飛依指示坐在他前方,心中生出奇異感覺。一直以來,他對方外之人,總抱著敬而遠之的態度,所以從來沒有和支遁深談過。原因或許是他不想打擾他們的清修,又或許是因為感到和他們是不同的兩類人,而更因他對宗教一向不感興趣。
可是,今天踏入歸善寺的大門,他卻有著全新的感受,因為他忽然發覺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