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中年男人?”林寬不確定地又問了一遍。
吳葦狠狠地點了下頭,道:“確實是箇中年男人的模樣,但真實的是不是個中年男人,我並不確定。”是啊,就算從外表看,自己還是個男人呢,對於性別的判斷,吳葦被這個世界逼得已經到了對方不脫下褲子不能確定的地步了。
“不應該啊……”林寬慢慢在雅間裡踱著步,小聲嘀咕著什麼,似有什麼疑難。
“到底怎麼啦?”吳葦看得著急。
林寬停下腳步,抿了抿嘴,道:“你說的這個人的功夫……”林寬頓了頓,才道:“是一種女人才會練的功夫,至陰至柔。一般男人是練不了的。而且,在江湖上,只有一個人用過,還是個殺手。”
囧……想到門外美婢嬌羞的臉,吳葦不知該做什麼表情好,良久,才訥訥問道:“你意思是說,如果遲管事就是錦繡公子的話,那他可能是女扮男裝?!”
……
這一次,林寬沒有回答吳葦的問題。
這個問題現在無解,也就不費心思揣測了。吳葦一向是能放得下的人。重新坐下,喝了口酒,重新問道:“那蕭照呢?爹還沒回答我蕭照的武功如何呢。”
“蕭照……沒人與他動過武。不過……應該比我不差。”林寬也挨著吳葦坐下,但心思明顯還在剛才的問題上糾結,眼神盯著茶杯,問題也答得甚慢。
“哦?比爹不差?那,爹的武功在江湖上排得上號嗎?”吳葦想到林寬“毒剎”這個陰暗的外號與他一直以為受的苦,不由皺了皺眉。
“排號?”林寬怔了一下就笑了,拍了下吳葦的腦袋,道:“那是小孩子做的事,我這一把年紀了,哪計較這些。”
吳葦眨了眨眼睛,看著林寬堅毅又蒼白的側臉,道:“爹還不到三十吧?還年輕著呢。”
“都當你爹了還年輕?小孩子就愛說傻話。”林寬面無表情,眼神卻很是溫暖。讓吳葦想起他失憶時的那段時光,那時的林寬表情多豐富啊。果然生活就是個後媽,生生把人逼得人不人鬼不鬼,什麼心思都只能藏在心底與歲月一起釀成酒,醉人也傷人。
想到這裡,吳葦伸出手握住林寬的,使勁握緊。這世界唯一的親人,唯一的溫暖,唯一的信任。聲音也軟了下來,道:“爹,我給你唱支曲兒吧。很久沒唱曲兒給你聽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林寬抬起眼盯著吳葦,半晌,才沉沉緩緩地道:“好,我聽著。”
吳葦笑著站起來,推開門走了出去。吳葦的樣子並不顯眼,瘦瘦小小的年輕男子,在武林大會期間的萬劍鎮上,沒有七百也有一千。走過錦繡公子的婢女一桌時,她們也只是瞟了他一眼,就跟瞟過一塊石頭一樣,又轉回去說她們的私密話了。
“掌櫃的,有沒有樂器,我借個來耍耍。”吳葦口氣很溫和,略帶低啞的女聲雌雄莫辯,很是好聽。二女聽了這聲音,才不由轉過頭來仔細打量了一番不起眼的吳葦。
“有個胡琴,還是上次賣唱的李爺留下的,不知小哥兒趁不趁手。”掌櫃知道吳葦是雅間出來的,花銀子大手得很,自然也是和氣得很。雖然借樂器這事很少見,卻也不是什麼難事。說著,就從角落裡提出一把已經落了灰的琴,擦了幾把遞了過來。
“可以可以。謝謝掌櫃的。”幸好不是箏呀琴呀的,不然吳葦還真一點不會。這胡琴嘛,從前跟著京劇票友的老爹曾摸過兩把,說不上精通,卻也能糊弄糊弄。吳葦樂呵呵地接過。
對著好奇看著自己的兩位婢女笑了笑,不意外地看到她倆臉紅了起來。點了點頭,提著胡琴越過她們往回走去。
剛進門,正要跟林寬說話,就聽到外面突然一聲尖叫,整個外間瞬間沸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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