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似乎在告訴徐長功,要是說的話有半句虛假,便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徐長功搖了搖頭,場中人物臉色雖然不好看,但還差了些憤怒情緒,都還一副聽故事的神態,對那些事情發生的背景性質想必絲毫不以為然,只是想聽一個結果。
這再一次證明了他剛才說的話,這些人城府不夠深,手段也還差些火候,不過是被站在背後的人當成槍而已。
這些都是有**的槍,也是樂於當槍的人物。所以,都死了算了吧!
他鼻頭髮出了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爾後說道:“此間陣法立刻就會發生大的變動,諸位想知道那個答案,那就先把命保住吧!”
“師傅!”李思沒想到徐長功把這個話抖落出來。
徐長功擺擺手,笑得無比陰森,緩緩道:“有一種計謀被稱作陽謀,便是知道前路上有套子,上路的人也不會回頭了。”
“徐道友,大局……”章庭士境界不低,隱隱的感覺到了些什麼,遠處黑色柱子成了濃墨一般的顏色,偏偏一絲氣息也沒有散發出來,而金色巨輪此時已經停止了轉動,瘋狂宣洩的劍意好似被什麼給壓制住了一樣。
頭上的月盤周遭縈繞了一道紅色線條,把月盤裝飾得十分妖異。若是在熟悉的場地,見到這般景象,或許還有心情欣賞。可在陌生的地方,任何變動,都會牽得人心緒難寧。
他們本來已經破開了四凶九禽陣的三處陣符,正要接近中樞部位,卻是突然被怪力吸納,轉瞬出現在這高臺之上。
這等能力顯現出來,讓人感覺荒謬至極,因為無法解釋,自然會讓人恐懼忌憚。下一刻,只需將正邪兩道放在一起,便能惹出無數亂子來。
章庭士有些不死心,因此開口。
徐長功卻是一點顏面都不給,直接打斷道:“來了這裡,不就是為了此間的寶物嗎?既然已經有了拿命拼造化的打算,何必畏畏縮縮?你們自詡正道,通曉天地奧義,破掉區區小陣,還不是舉手工夫。藉助他人之力,難道不會給自己門派抹黑?若是沒有能力,還來此間,莫非想幹些殺人越貨撿現成的勾當?”
這話端的有功力,說得無論正道、魔門,都是啞口無言,毫無反駁由頭。
其中氣得最厲害的當屬卻洗齋的辛湘月了,徐長功提起話題,卻不解釋,那三言兩語最易讓人想象許多。而說到關鍵,突然閉嘴,好似被強力脅迫一般,卻洗齋一直經營著紅樓生意,其中交易俱是按照祖師遺訓儘量做到買賣公平。
然而紅樓生意不止卻洗齋一家,其他店內那暗黑勾當往往汙濁不堪,每每教人感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人命低賤,妓女尤甚。在這樣的大環境下,卻洗齋又有著難以擺脫的歷史,自然無法正名。
姓徐的言語功夫了得,辛湘月只覺自己一拳頭打在了棉絮上頭,面對這樣的無恥的傢伙,全無著力點不說,還惹來一身的蚤。她倒是不害怕徐長功會吐出什麼驚天駭聞,只是怕破壞了大局,就這一會兒功夫,李清源已經對她使了幾次眼色,章庭士也有意無意的看過來,隱隱的露出了不滿神態。
眼下,徐長功把機鋒抖落出來,魔門刑宗見識過幾人厲害,紛紛變色,防禦陣型朝裡收攏了些,面上不安的情緒,很直白的傳遞到了章庭士的一行人的隊伍中。
章庭士面上陰沉如水,低聲問道:“這姓徐的當真出自羽衣門?”
“絕無虛假!”喬先友生審慎的道,“徐長功是在二十年前卸任了羽衣門長老職位的,那時候我有幸目睹了那場盛會。那場盛會上,徐長功的一家五十九口全部被殺,僅剩他一人。據說是羽衣門對他叛出門派進行的懲罰,可如今看來,並非傳言那般。”
“難怪此人行事張狂,毫無顧忌,原來是無牽無掛!”祝天壽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