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抽只蠍子,就有手掌大。隨便抽條蛇,都有手臂粗。
道路上還有個小網子,裡面密密麻麻擠著胡蜂和馬蜂。這些蟲子都使勁往外擠,像隨時都會把網子給撐破。地上一堆死蜂。
進了鬼母的房間,原以為會看到滿牆毒蟲屍體,沒想到她的房間竟與外面大相徑庭。
一束百合花,諷刺地插在她的床頭。
她周圍圍著一圈小倌,有好幾個都是我見過的。
連我都倍感噁心,也不知道這些小娘們進來的時候是不是都給嚇哭。
“我是今天才發現,你膽子不小,玩笑居然開到了紅裳觀頭上。”鬼母手中拿著一張紙,我從背面一看上面的鬼畫符,心中就想這下廢了。鬼母拿著它抖了抖,不緊不慢地說,“賈鳴。這就是你的名字?”
我乾笑:“二尊主居然連我寫的字都能看出來,真是才女。”
“這種小把戲,在紅裳觀是沒有用的。”
“那是那是。”
開只當是一個好欺負的小妓院,誰知道是紅裳觀?悔得腸子都青了。
“這樣吧,我看你也不大適合當男妓。乾脆留在我身邊,給我做事。”
我看看她周身一圈給她按摩送水果的男寵,吞了口唾沫:
“誰說我不適合當男妓啦?我才來幾天就接了三十個客了。”
鬼母又拿了個簿子,翻了翻:“這三十個客人都是常客。結果到今天沒有再來一次。你若真的有心當男妓,不強迫你陪睡,起碼要讓人家親一下。這都做不到,當什麼男妓?”
我愣了愣,這老妖怪對紅裳觀的瞭解竟然這麼多。
“好奇麼,紅裳觀的另外一個老鴇是我。”
這女人莫非有讀心術?我想什麼她就猜什麼?
“原來如此,我總算明瞭。可是鬼母身邊美男不少,不缺我這一個了吧?”
“美男?”鬼母笑笑,挑起杜炎的下巴,“美女吧。”
杜炎淚水噙滿了眼,羞憤得幾乎咬舌自盡。
“唉,紅裳那丫頭啊,是給男人傷害深了。我叫她找幾個像樣的男人來,她就給我弄了一堆人妖。”鬼母揉揉太陽穴,“在床上都縮成一團,像我在強姦似的,頗滿足征服欲啊。”
周圍的人妖們,沒一個吭聲。
這鬼母也夠豪放。我忍住不笑。
“有什麼好笑的?找這幫子人妖來,我不如去找姑娘伺候。”她拍拍身邊的位置,“過來坐。”
我過去坐下。
她把小倌都遣走。
“你不用害怕,我一個老太婆了,想要尋求真愛,也得找個比我成熟穩重的男人。你當我乾兒子吧。”
“使不得。這我太吃虧了。”
“怎麼說?”
“一個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小姑娘說要當我乾孃,要換你,你幹不幹?”
鬼母笑著,拍拍我的臉:“你這小子就是會說話。你再好生考慮考慮,啊?”
突然想起重火宮廚房那些個大媽也特喜歡我。
莫非我長了一張討大媽喜歡的臉?怎麼喜歡我的大媽這麼多?
這時傳來扣門聲。
“二尊主。”
“進。”
一個身著黑衣的信使走進來,看我一眼,朝她拱手:“有新的情報。”
“不礙事,你說。”
“這個月底,宇文中嵩要去瓊州兵器行做一筆交易,數目似乎不小。”
“宇文啊。”鬼母咂嘴,“這個老頭實在太礙事了。他帶多少人?”
“現在定的是十五個。”
“行,你去通知後池和衛流空,叫他們多帶點人,在瓊州海港埋伏。他一出來,直接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