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的一聲昏了。
韓淡衣從身後抱住我,雙手緊緊摟住我的腰。
門外的道路上,雪色月光鋪落而下。
乾淨而皎潔。
蟈蟈在草叢中發出有節奏的聲音,伴著水聲,風動花叢聲,引得人心曠神怡。
溫軟的唇輕吻上了我的脖子,蜻蜓點水。
我粗重地喘了一口氣。
立刻用手捂住了嘴巴。
“不要……”聲音都變得底氣不足了,“外面有人……”
說著往旁邊靠了靠,想離他遠些。
韓淡衣拉了門簾,又回到了我的身邊。
白皙的頸項上,紅蓮栩栩如生,似乎隨時都在絢爛綻放。
細長的眼睛美得不可方物。
我的手彷彿不受控制一樣,慢慢抬了起來,竟想要去勾住他的腰。
那雙細長的眼睛逼得我幾近發狂。
只是……似曾相識。
腦海中迅速閃過一個人的臉。
滿身嫣紅色的紅蓮圖騰,一雙同樣能引人犯罪的深紫瞳仁。
霎時整個人都清醒了。
動作輕卻堅定地推開了韓淡衣,用手輕輕扇了幾下:“這裡空氣不大好,我出去透透風。”
然後我就沒再進去。
跟個傻子似的,守著個大男人的房子站了一個通宵
很久沒有熬夜。
而且是這種靠在房門前看著天亮的熬夜,壓根沒有過。
黑暗漸漸被光明吞沒。
淡金黃色的晨曦從天邊一點一點浸入灰藍色的天際。
萬道柔光,流水清冽。
河岸旁有不少婦女開始洗衣服,洗衣棒敲打著衣物發出沉悶的聲音。
知了啾啾鳴叫。
肚子,餓了。
我費力地睜著眼睛,發現每次熬夜後看到別人起床,就會覺得自己老了許多歲或是大病了一場。
彷彿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了。
緊張了一個晚上,發現該來的人根本沒來。
也沒敢放鬆,或許重火宮的人在下一刻就會趕來。
我不知我守在這裡是為了什麼。
如果她們執意要動手,十個我加起來也不是她們的對手。
還不如去拜託小雪幫忙。
對,就是找小雪。
想到這,就準備趕回去。
但是剛站起來,房門就被開啟了。
一個女童端著裝衣服的木桶走了出來。
看到我,面無表情卻頗有禮貌地說:“這位公子,請問您是來找我們家公子的麼?”
我搖搖頭道:“不要喊他了,我馬上就走。”
那女童嘀咕道:“像你這樣的人多了去了。你就是喊他,他也沒時間。”
我有些窩火了,但是想想也沒說話。
這時另一個童子的聲音傳了出來:“靈子,公子問是什麼人。”
靈子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道:“一個眼睛亮得跟姑娘似的小白臉。”
…………
什麼叫眼睛亮得跟姑娘似的小白臉,我打死你這混丫頭!
裡面傳來了凳子翻地的聲音。
我正準備伸手去捏那靈子的臉,韓淡衣就跑出來了。
他只隨便披了一件淺青色的薄衫,垂在眉間的留海有些亂。
他一看到我,立刻轉過身去把衣服繫上。
一綹頭髮還微微翹著。
還從來沒見他這麼狼狽過,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伸手過去幫他把頭髮理順,搭在了肩上。
收回手又有些後悔了。
他微微張開嘴,然後又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