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正,沒有人認真做操。只有在老師抽查時才象徵性地跳幾下,致使操場上的人海隨著抽查老師的走過而呈波浪線狀起伏。
然而,第五節體轉運動,我總是做得很認真。
因為伸直胳膊向一側體轉180度,我可以看見站在身後男生隊伍裡的張懌,深色制服、釦子繫到第一顆,秀麗如一株灑滿陽光的小白樺。
也永遠會記得,春天,花樹裡的芙蓉樹抽芽了,男生站在翠綠的樹枝下,自信的笑容燦爛明媚。然後,有一隻水晶小房子,帶一路五顏六色的光芒,映入我的生活,又在一個同樣晴好的午後離開我。
當然不會忘記:一隻手,反反覆覆推過來一張寫著“對不起”的紙條;一個人,一次次推延放學時間,也不過只是為了說句“對不起”;一個身影,低下頭一下又一下擦拭一根筷子,低頭說“你的左邊要麼不能坐人,要麼就得坐一個甘心一輩子撿筷子的人”……
原來,終究無法忘記。
原來,你也沒有忘記。
當我站在燈火輝煌的舞臺上的時候,我不知道你在觀眾席。藝術學院的演播廳縱深不過幾十米,你來,你離開,我一無所知。我們之間,在那些時候其實不過幾十米。可是因為人群、鮮花、掌聲,我們被舞臺隔絕在視線的兩端。
當我走在校園裡的時候,我也不知道你在甬路的那一頭,我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