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就出門去找藥店了,這周圍的藥店都是私人的,很少有凌晨還開著門的,桑落把樓下那高中生的腳踏車鎖給翹了,騎了兩公里車才看到一個二十四小時的連鎖藥店。
“帥哥你……要什麼?”值班的店員看著面前壓著眉眼的男人,只見他黑色的外套上面有著深一塊淺一塊的汙漬,看不出來是什麼,只能聞到有點血腥味。
“有什麼消毒和包紮用的?”
“哦哦有的,我這就去給您拿。”聽見對方的語氣還算得上溫和,店員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一眼,正好對上那雙眼尾上挑的杏眼,往下能看到鼻樑上有顆淺褐色的小痣,男人面板白,顯得薄唇就格外殷紅。
居然還真是個大帥哥啊。
店員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去拿完包紮用的藥品之後她回到收銀臺,看見那個帥哥正盯著前面的貨架看,貨架上是梨膏糖。
“帥哥,這個是潤喉的。”
桑落撿了一盒扔進塑膠袋:“一起結賬吧。”
“哦哦好的,總共49塊。”店員習慣性地舉起掃碼機,但是對面的男人抬了抬手,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把紙鈔。
這年頭用紙鈔的年輕人可真少,店員留了個心眼,收了紙鈔,說了句“慢走”。
回到出租屋之後,桑落把塑膠袋裡的東西都倒到沙發上,不知道從何下手。
消毒的話,應該用酒精還是碘伏?還是應該問問那個店員的,桑落粗魯地拆開包裝,三兩下把鄭嘉琢衣服脫了。
“鄭狗,算你欠我的。”
不管三七二十一,桑落先往鄭嘉琢身上的傷口都噴了酒精,陷入昏迷的男人劍眉緊蹩,然後又給擦上碘伏,胡亂包紮了一下,折騰完天都亮了,桑落把鄭嘉琢扔在客廳,自己進臥室補覺。
再次醒過來,太陽都曬屁股了,桑落看了眼時間,都快十二點了。
一邊穿衣服一邊琢磨中午吃什麼飯,結果走到客廳看見沙發上坐著個男人。
男人聽見聲響抬頭,臉色蒼白,但是標誌性的薄眼皮,偏歐式大雙,鳳眼一抬,桑落下意識愣了一下。
“你好?”
還他媽怪有禮貌的,桑落白了一眼,沒搭理他,自顧自走到廚房,在那個小冰箱裡翻翻找找。
“你……嘶。”鄭嘉琢想要起身,但是牽扯到了傷口,發出一聲短暫的呻吟。
桑落從角落裡找出一袋吐司,看了一眼保質期,往嘴裡塞了一片,轉頭對上鄭嘉琢那雙看狗都深情的眼睛。
“很痛?”
鄭嘉琢白著一張俊臉點了點頭。
桑落給自己接了杯熱水:“痛著吧。”
鄭嘉琢皺了皺眉,沒想到對方的態度這麼惡劣,頓了頓,緩過那股疼痛勁兒之後才開口:“請問一下,你是誰?”
你是誰?是誰?誰?
桑落叼在嘴裡的吐司“啪嗒”一聲掉在地上,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鄭嘉琢,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你說什麼?”
“我問,你是誰?”
“你他媽裝什麼鄭嘉琢。”桑落踢了一下凳子,凳子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音,他擰開牛奶喝了一口,嘴角邊沾上一點白色的奶沫,和他說話風格相差迥異的模樣。
“不是,”鄭嘉琢皺了皺眉,不懂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