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桑落目光落到王醫生身後的窗外,外面有一隻飛過的麻雀,“他這種一般什麼時候能恢復記憶?”
“這個說不準,聽你說的話感覺你朋友身體素質還不錯,可能淤血不多甚至沒有淤血,說不定過不了多久他就會想起來。”
桑落垂眸,離開了辦公室。
鄭嘉琢能有什麼事?桑落在想,走到走廊的時候,旁邊有個女人在哭泣,崩潰地跪在地上,手裡攥著一些檢查單。
可能是絕症,桑落有些憐憫地想道。
鄭嘉琢身上只有手機,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證件,他不知道怎麼才能讓他來醫院,桑落有些頭疼。
回到出租屋,他看見鄭嘉琢在廚房忙活著,湊過去看,發現鄭嘉琢在切草莓。
這個季節的草莓並不太甜,而且很貴,但是桑落喜歡。
“在幹什麼?”
看著鄭嘉琢的後腦勺,他在想這裡面真的會有淤血嗎?
“我看到對面新開的便利店有蛋糕胚,”鄭嘉琢挑了一顆草莓,拔掉葉子,順手塞進桑落嘴裡,“你不是喜歡吃蛋糕嗎?”
“我不喜歡奶油,”桑落艱難地嚥下這顆微酸的草莓,“太膩人。”
鄭嘉琢一頓,然後放下刀,轉過身來安靜地與他對視,眼裡一貫的沉靜平和:“我沒忘,你說過的。”
“只是現在只有這個,你不喜歡,我不抹。”
“你還會做蛋糕?”
桑落轉移話題。
“就組裝,這裡沒有烤箱。”
桑落打量這套小房子,心想就算有烤箱這也放不下。
“我今晚要出去,你今晚就在屋裡待著吧。”
“嗯。”
“鄭嘉琢,你頭痛不痛?”
“不痛,我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你昨天晚上不是看到過嗎?”
想起昨天晚上,桑落堪堪移開視線,在心裡罵鄭嘉琢不正經。
鄭嘉琢似乎有裸睡的習慣,這也是桑落最近才發現的,因為哪怕萊北天氣已經越來越冷,但是鄭嘉琢還是習慣洗完澡就裸著上身出來,原本被桑落批過他已經好了很多,結果昨天晚上他上床以後居然又把上衣給脫了。
“鄭嘉琢!”桑落翻了個身,“你幹什麼?”
“脫衣服啊。”鄭嘉琢把上衣扔到床頭櫃,“我覺得這樣舒服一點,你不習慣?”
他語氣有些疑惑,桑落在心裡唸了好幾遍不跟失憶病人置氣,最後留下一句:“你愛怎麼睡怎麼睡。”
只是他一閉上眼,就想到鄭嘉琢的脊背,寬闊的肩膀,結實的腹肌,還有他腰上的紋身。
鄭嘉琢身上有個不大不小的紋身,圖案看不清,反正就盤踞在他的腰上,下面的隱隱約約蟄伏的青筋,旁邊是人魚線。
他打住不再想,打算閉上眼睛安心睡覺,可是一直睡不著。
自作多情
再一次去到酒吧,桑落在門口碰到了張盈盈。
這個女孩今天換了一身打扮,穿著白色的連衣裙,染了慄棕色的頭髮,看起來很乖巧。
“桑落。”
桑落停下腳步:“有事?”
張盈盈在心裡暗自腹誹他不近人情,於是努努嘴:“你就沒有發現我有哪裡不一樣嗎?”
作為萬花叢中過的桑大少爺,跟那種傻乎乎說沒有哪裡的直男一點也不同,他客觀地說:“你換風格了。”
張盈盈心下一喜,以為這是對方終於把自己放心上的表現,可是桑落的下一句話無疑給她潑了一盆冷水。
桑落推開酒吧的大門,天還沒黑,酒吧裡面很冷清,他示意張盈盈先進門:“但是不適合你,你穿豔一點的顏色會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