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更瞭解他才是。”
“姑姑,”鄭錦堯已經完全變了語氣,銳利的目光與鄭琴相接,“現在遠卓,我是董事長。”
“那筆單子你比我瞭解得只會更多,現在沒了桑正那種公司在前面打掩護,你難道不擔心被上面盯住?遠卓可經不起查。”
鄭琴看樣子並沒有因為鄭錦堯說的話動搖,搖了搖頭:“你膽子太小了,難怪兩年前爭不過鄭嘉琢。”
又被拉來和鄭嘉琢做比較,鄭錦堯被書桌遮擋的手青筋畢露。
鄭琴與鄭君汝一樣有一雙鷹一般的眼睛,眼角的細紋依稀能夠看出來歲月的痕跡,她起身,點了點鄭錦堯桌上的那份檔案:“還有,桑正的那個桑落最近也回曼都了?”
“嗯。”鄭錦堯這才開啟資料夾,裡面是一份桑落的調查報告,文字材料有不下二十頁,還有很多照片。
“他和鄭嘉琢到底什麼關係?”鄭琴輕輕蹩眉,“鄭嘉琢當初非要把桑正給逼垮,是因為兩人有私仇?但鄭嘉琢前幾年一直在國外。”
鄭錦堯拿起一張桑落高中的畢業照,上面的少年意氣十足,有著非常出色的一張臉:“他們是高中校友,至於現在……不好說。”
跨年夜那天他約桑落出來吃飯,看桑落的態度,似乎對鄭嘉琢多有敵意,但他派出去的人,最後竟然也是在桑落的住處找到了鄭嘉琢。
兩人的關係不似仇人,更進一步講,甚至有些曖昧。
“你多盯著點桑落,不知道桑正傑有沒有留什麼後手,還有,允菡回來了。”
“嗯,見過了。”
“允菡和桑落一起在商場吃過飯,聽允菡的司機說,是因為允菡落地那天桑落幫她拿了行李。”
鄭錦堯總覺得有些奇怪,在他的印象裡,桑落並不是熱心氾濫的那種人。
“允菡在國內也待不了多久,”鄭錦堯無心過問鄭允菡的個人生活,“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你也把遠卓抓得緊一些,鄭嘉琢那麼狡猾的一個人,上次算計到他是你運氣好,這次還有沒有這個運氣就不知道了。”
鄭錦堯目光冰冷:“遠卓可不是他想拿就拿得到的,威脅太大的話,乾脆直接除掉。”
鄭琴冷笑一聲:“你是大大方方正正經經的董事長,這些事沒有塔納你也幹不成,所以今天之內把單子簽了,錦堯,你應該知道誰和你才是一條船上的人。”
鄭琴走之後,鄭錦堯把那一沓桑落的照片擺出來,看到了十分眼熟的一張,照片背面寫著那一天的事件。
“桑落十八歲成年禮”。
照片是桑落在一個高檔酒店的頂樓拍攝的,他穿著黑色西裝,將頭髮梳起來露出俊朗的眉眼,周圍圍繞著一些與他年齡差不多大的的少男少女,個個打扮精緻,一群人站在落地窗前,桑落站在最中間露出淺笑,是眾星捧月的小王子。
鄭錦堯卻攏了眉,指尖劃過落地窗後面的夜景,是瑢港邊的地標燈塔。
他覺得有些眼熟,於是撥了個電話出去:“現在去查八年前桑落成人禮那天鄭嘉琢在哪。”
鄭嘉琢在高考畢業便被鄭家強制送出了國,還安排了人在國外盯著他,確保他不會亂跑,那時候鄭錦堯才進入公司,每日都忙得焦頭爛額,但他清楚地記得,那一年四月份的某一天,自己的秘書曾給他發過一則資訊,是有人在曼都看到了一個很像鄭嘉琢的男人,還附有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影並不完全清晰,看上去的確有五六分像鄭嘉琢,而背景當中,同樣出現了瑢港的燈塔。
如果那一天那個模糊的人影真的是鄭嘉琢,那他不會相信偏偏就有這樣的巧合,在桑落成年的那一天,鄭嘉琢出現在了桑落辦成人禮的那個地方。
鄭嘉琢,你的軟肋,會是桑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