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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嘉琢的回應是貼過來的唇,一個輕柔的吻。
“我會永遠陪你。”
永遠,這才是對桑落而言最珍貴的奢侈品,在他眼裡快樂是短暫的,痛苦亦是,家人是短暫的,離別亦是。
但“永遠”是長久的,從來沒人對他許諾過,從鄭嘉琢口中說出來,很有信服力,讓他這個信奉及時享樂的人也開始感到期待,感到滿足。
這是桑落第一次在父親去世之後,找到了短暫的歸屬感,歸屬感代表寧靜,代表平淡,雖然與他的性格和經歷不符,但卻是他內心深處所渴求的。
“這幾天你就在家裡待著,別出門,除了我,任何人給你打電話都不要接。”
鄭嘉琢沒有異議,說好,又問他明天是不是還要去酒展。
“嗯,連著三天都是。”
“酒展不是室內嗎?怎麼這次著涼了?”
桑落想到在露臺遇上的鄭錦堯和俞宿,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這幾天冷。”
原本他也沒將這次的感冒放在心上,喝了鄭嘉琢煮的薑湯發了汗他感覺渾身舒爽,只是沒想到第二天,燒沒退,感冒也沒有好轉,彷彿還更嚴重了。
“還是去吊水吧。”
“不了,來不及,”桑落今天披了件大衣,感覺有些乏力,但他沒當回事,吃了退燒藥之後他捏了捏鄭嘉琢的手指,“得去賺錢養你們。”
桑落套了個口罩,第二天沒有第一天忙碌,而且今天是跨年夜,許多人都有別的安排。
“今天跨年夜,我女朋友訂了餐廳,我得早點開溜。”
王哥伸了個懶腰,看起來很疲憊,不過難掩興奮。
桑落喝了口熱水潤了潤嗓子,想著今天是不是也應該帶鄭嘉琢出去吃個飯,可是鄭錦堯還留在這裡,看樣子也知道他們之間不少事,桑落不想冒這個風險。
而他沒想到鄭錦堯還真不依不饒上了,俞宿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像下達通知一樣告訴他鄭錦堯請他吃飯。
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狗,桑落惡狠狠地想到,以前俞宿跟著鄭嘉琢的時候還遠不像現在這樣,至少對著他也是彬彬有禮的。
“你們鄭總是真的很閒。”
在桑落這裡,跨年夜也是十分重要的日子,高中的時候他每年都會去瑢港看那座英式的大鐘擺,與其他人一起倒計時。
今年雖然在萊北,但身邊有了鄭嘉琢,他尤其不想浪費時間在鄭錦堯身上。
“桑總賞個面子。”俞宿遞了張邀請函,上面假模假樣寫著一個餐廳的名字。
桑落瞥了一眼,的確是萊北很上檔次的五星級酒店,預約制的。
鄭家人骨子裡真是有什麼瘋狗基因,碰上了就甩不掉。
桑落在去那家酒店的路上給鄭嘉琢打了電話。
“先生。”鄭嘉琢現在有時候仍會這麼叫他。
“一會不回來吃飯了,晚點回。”
鄭嘉琢的聲音聽上去有點失落。
“好,你記得吃感冒藥,今天好些了嗎?”
有人關心心裡自然是熨帖的,哪怕今天仍然感覺整個人昏昏沉沉的,但他還是不自覺地點了下頭:“好一點了。”
“那就好,早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