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桑落本就是一個非常灑脫的人,他的人生從來都沒有被束縛過,哪怕是桑正傑這樣愛財如命的人,也沒有逼過他一定要把成績提高,去學經營公司。
“我從來沒有過這個意思桑落,現在這樣……對不起,”鄭嘉琢看向他,眼神與高中時期不一樣,也與之前和他談判時不一樣。
鄭嘉琢的道歉的確難得,可是桑落並不在乎。
從那天過後,他就不再問鄭嘉琢這個問題,也不再罵他,徹底無視了他。
第二十五天,天氣不好,桑落感到煩躁,煙癮犯了,進鄭嘉琢的書房找煙抽。
整棟別墅沒有哪裡桑落不能去,就連書房的指紋鎖都錄入了桑落的指紋,鄭嘉琢公司的一些商業檔案被大方放在兩米的巨大書桌上,毫不避人。
桑落起初還興致勃勃地翻了下,結果發現就是一些無關痛癢的合同,或許對於遠卓的競爭對手來說這是寶貴的資料,但對於無法和外界聯絡公司還破產的桑落來說,與廢紙無異。
桌面上倒是放著一盒煙,桑落翻了下找出打火機,窩在椅子上慢慢抽。
抽菸的習慣也是因為鄭嘉琢養成的,他不太喜歡喝滿是苦味的黑咖,大多數時間都靠抽菸吊著精氣神。
鄭狗不愧是董事長,抽的煙都這麼金貴,這煙入肺很潤,還有股淡淡的蓮花味道。
於是晚上鄭嘉琢回來的時候就看見書房的菸灰缸裡有幾個熄滅的菸蒂,打火機也不翼而飛。
他是不怎麼抽菸的,才回國的時候抽得多,為了提神和應酬,現在位置慢慢坐穩了,自然不需要依靠尼古丁了。
只是沒想到桑落倒像個偷零食的小貓一樣,貓貓祟祟地來書房拿他的煙抽。
鄭嘉琢把明面上的幾包煙扔進保險櫃裡,給營養師去了個訊息讓多做點潤肺的補品過來。
不過桑落終究還是沒有等到營養師上任,當天晚上他失眠,凌晨三點到時候去露臺吹風,發現三樓書房的燈都還亮著,鄭嘉琢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來晨跑了,跑完回來吃個早餐就得去公司,晚上還熬夜?
桑落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最近他太久沒關注新聞,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不會是遠卓破產了吧。
幸災樂禍的他更是一晚上沒睡著,捱到八點多,送走了鄭嘉琢,來到客廳開啟電視。
可惜他把幾個財經頻道翻爛了也沒能找到遠卓破產的新聞,想象中鄭嘉琢狼狽不堪的落拓樣也沒有出現在電視裡面。
今天鄭嘉琢倒是給他留了個信,寫著:我今晚會參加拍賣會,下午俞宿回來取檔案,把拍賣手冊帶過來,你看看有沒有什麼喜歡的。
桑落翻了個白眼,覺得鄭嘉琢跟打發小貓小狗也沒兩樣,等俞宿上門,他依然沒給這位特助好臉色。
俞宿看樣子還挺自來熟,不知道厚臉皮是不是遺傳他主子,笑眯眯跟他打招呼,把精緻的拍賣手冊遞給桑落看。
“桑總,”桑落公司都垮了,但俞宿還是這麼稱呼他,“您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我上去拿資料。”
桑落接過來翻了翻,翻了兩頁之後他停了下來,認真看了看手冊上的一幅名畫,他記得昨天在電視上看過一則新聞,顯示這幅名畫會在文春的lioe拍賣場拍賣。
那就說明……鄭嘉琢今晚回不來了。
這二十幾天以來,鄭嘉琢幾乎每天雷打不動回來吃晚飯,哪怕有必要的應酬在外面,他也會回來吃夜宵,彷彿這阿姨做的是什麼絕世珍饈似的。
“桑總喜歡這幅畫?”
俞宿已經取了資料下來,看見他盯著那幅畫沒動,於是問道。
誰會喜歡這種六歲小孩畫的畫。
“嗯。”
桑落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