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坪風大,捲起男人的衣角,過長的額髮沒認真打理,被風吹得揚起來,露出深邃的眉眼。
鄭嘉琢比起之前稍微瘦了一點,但這也顯得他的面部線條更加凌厲,像一座雕刻精緻的漂亮雕塑,長睫之下的眼睛,是鑲嵌在雕塑上最完美的寶石。
鄭靖和一看見他,幾乎是生理反應地往前衝,還揚起了不甚靈敏的左手,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鄭嘉琢咬碎:“鄭嘉琢!”
姜月邇身邊的保鏢立馬圍了上來,鄭靖和帶的保鏢也不容示弱,場面變得僵持。
“怎麼還是這麼衝。”鄭嘉琢“嘖”了一聲。
姜月邇看鄭靖和的臉色,心都縮緊了,擔心他會突然衝上去咬鄭嘉琢一口。
而鄭嘉琢倒是沒什麼所謂的模樣,他穿著休閒,看上去甚至就只像一個才旅遊回來的男模。
“開門。”鄭嘉琢抬了抬下巴。
姜月邇為他拉開後座的門,鄭嘉琢卻沒動,目光落向鄭靖和身後的那輛邁凱倫:“不是說要回老宅吃飯麼?”
雲淡風輕的態度就像在問今天天氣如何一樣。
姜月邇跟了鄭嘉琢兩年多,但有時還是會被他給嚇一跳。
“鄭董……”
鄭靖和以前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現在手斷了,本來就在鄭家發了好幾天的瘋,把老宅的東西給砸了一個遍,現在鄭嘉琢一回來,對於鄭靖和來說壓根就是一個活靶子。
“你手能開車嗎?”鄭嘉琢對鄭靖和氣得發紅發脹的臉視若無睹。
“……”
停機坪出現片刻的安靜。
鄭靖和氣得都快七竅生煙了,指著鄭嘉琢的鼻子罵道:“鄭嘉琢,你個狗屁私生子,有什麼資格在這給我耍威風?你以為遠卓還是你的嗎?遠卓姓鄭,你他媽姓鄭嗎?”
鄭嘉琢在迴歸鄭家之前隨母姓,這在鄭家內部不是並不是秘密,但後來鄭君汝不想給他人留話柄,給鄭嘉琢改了姓,下令不允許鄭家人往外說,後來鄭嘉琢接手遠卓,以雷霆手段將遠卓徹底刻上他的名字,更是沒有人敢提這位董事長實際上是私生子。
現在當著這麼多下屬的面,鄭靖和口不擇言,將鄭家的秘辛,這層光鮮亮麗的外殼一把揭開。
姜月邇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只覺得這個鄭靖和都如今這副殘廢模樣還像只癩皮狗似的到處吐口水噁心人。
“難不成,遠卓現在是你的?”
鄭嘉琢風塵僕僕回曼都,在飛機上還得安慰桑落的掌上明珠——小雪,現在也沒心思和鄭靖和鬥嘴皮子。
於是他甩下一句“好好養傷”,插著兜走向了姜月邇身後的車。
“等等。”姜月邇想為他關上車門,卻被鄭嘉琢叫了停。
只見旁邊跑來一個工作人員,提著一個箱子,畢恭畢敬地把箱子遞給他。
“鄭董,這是?”
鄭嘉琢把航空箱放到後座上:“狗。”
上了車之後,姜月邇從後視鏡頻頻打量後座上那個航空箱,一隻黃色的小狗用鼻子拱著門,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旁邊坐著的鄭嘉琢動都沒動一下,閉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姜月邇覺得很奇怪,她從來沒聽說過鄭嘉琢喜歡什麼小動物,鄭嘉琢是那類最冷血的人,對於一切弱小事物都視若無睹,包括人類幼崽,更別提狗了。這去萊北一趟,居然還帶回來一隻狗。
“鄭董,需要給它準備吃的嗎?”
鄭嘉琢睜開眼,眼底一片清明,如同往日般透露出冷淡:“嗯,再派個人來照顧著。”
居然還為了這小狗專門找保姆?姜月邇真的懷疑是不是萊北這地方給鄭嘉琢下降頭了。
“回觀雲。”
鄭嘉琢報出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