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尋常的客套話。
寒暄過後,簡文英自告奮勇安置方寥、唐雲萼二人,簡懷箴素來知道兄長好客的性子,便點頭應著,帶兩個貼身丫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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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時分,天邊紅彤彤一片,像是燃燒起來一般。風拂過,雲彩被扯成一團一團,像是打翻了胭脂盒樣的紅。慢慢地又化成連天碎片,宛如流了一地的紅淚。
簡懷箴遣欣兒把簡文英請過來。欣兒往外走,與一個人撞了滿懷。抬頭看去,卻不是簡文英是哪個?
簡文英手上把玩著一個蜜結迦南做成的扇墜兒,那扇墜通體剔透瑩黃,以刀刻枝幹成穴,經雨水浸漬結成,斑有點如鷓鴣斑,香氣清冽甘甜。
他見到簡懷箴,把扇墜兒塞到她手中,嚷道:“妹妹,你不是說扇墜以蜜結迦南為最佳,一心想要一個麼?這個送你啦。”
那扇墜甚輕,入手柔軟,簡懷箴看了一眼,眉心微鎖,問道:“哥哥,我今日看到江少衡的扇墜也是蜜結迦南製成,這個可是他送你的麼?”
簡文英漫聲應道:“是啊。”旋即又別有深意地笑著說:“箴兒,你瞧少衡兄這人如何?”
簡懷箴低眉思量了片刻,抬頭說道:“這個扇墜我不要,你還給他。”
“這是為何?”簡文英目中,微帶幾分愕然。
西天的火燒雲,越發濃烈起來,天地萬物都被沾染上了一層濃豔的血色。夕陽昏黃,血紅的濃豔中,又似蒙上了一層青黑黯淡的光,處處透射出陰鬱和冷豔。
簡懷箴的眼角,也泛著隱約的紅,她的字字句句都分外觸動心腸:“你忘記他是誰的人了麼?他是如妃的養子。”
簡文英覺得脊樑上頓時生出陣陣寒意,他也想了想,才說道:“我從不曾忘記如妃和我們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只是少衡兄當真是個好人。上一回我返京途中遇到強盜,若不是他出手相救,你恐怕就見不到哥哥了。”
房中一片寧謐,似乎安靜的連心跳聲都隱約可聞。
“妹妹“,簡文英語重心長地說,“少衡兄本性純良,儀表不凡。他又文武雙全,才智俱佳,遠不是一般官家子弟可比。你和他可謂是郎才女貌,若是以後你們成為一對佳偶,如妃身邊豈不是少了一個可以倚助的人?”
簡文英對江少衡的評價,沒有一處有誇口之詞。江少衡是如妃的養子,自幼跟隨如妃居住在深宮之中。皇帝朱棣雖不十分認同,卻也未曾反對。江少衡十四歲時奪得文狀元,十六歲時奪得武狀元,一時才名譽滿天下。他又生得俊朗儒雅,為人謙和溫潤,不知是多少妙齡佳人的心儀物件。
簡懷箴的眼眸,深邃如望不穿的秋水,她靜靜說道:“也許那是如妃設的局呢?如妃心狠手辣,又有什麼做不出來?江少衡長期追隨如妃,心機之深沉,又豈是你我可以窺探得到的?若這不是局,如妃又怎會讓江少衡與你結交?”
簡文英沉默不語。他知道自己沒有法子說服妹妹,反而還有些被妹妹說服,當即聳聳肩問道:“對啦,方寥和唐雲萼是什麼人?”
簡懷箴便把唐門祭祀大典中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向簡文英說了一遍。所說很是詳細,彷彿親自經歷這場變故一般。
簡文英英氣勃發的面上,多了幾分失望之色,他連聲說道:“這樣精彩的場面,我竟然沒有見到,當真是教人失望。”
聽簡懷箴講到唐雲萼的悲慘遭遇,簡文英不禁很是憐憫,朗聲道:“難怪我總覺得唐姑娘愁容慘淡,縱然是笑的時候,也彷彿是有很重的心事一般。卻沒想到她原來剛經歷這樣慘絕人寰的傷心事。”
“何嘗不是,”簡懷箴眉染清愁,輕聲說道:“若非是矜敏唐姑娘身世可憐,我也不會自作主張,安排他們來我們府中避難。若是。。。。。。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