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宮,本是大逆不道的罪過。還不快些退下,否則不免受那五馬分屍之刑。”
英宗冷聲說:“這一次,朕寬宏大量,寬恕於你,只不過以後若有下次,私入禁宮,那是大逆不道。”
簡懷箴幽幽的,甚至有些溫柔的看著蠟燭的火焰,這御書房對她而言是熟悉的,這麼多年了,大明王朝也經歷了無數風風雨雨,此處卻未大改。簡懷箴驀然冷清說:“皇上,你中毒了。”
這毒卻是她藏在手指甲中,趁著機會,彈入蠟燭中,伴隨著蠟燭的燃燒,發散在空氣當中。
英宗臉色大變,呼吸一口氣,果然感覺胸口有些輕微的刺痛。他忍不住怒道:“你,你——”
毒既然下了,那開弓沒有回頭箭,簡懷箴用那寧定的口氣說道:“這毒名喚雪日斷,二十日裡要是沒有解藥,便會毒發身亡。我只要于謙平安無事,不求他事。”
她好像是沒有消融的冰雪,連聲音裡也有透出寒意,她如此行事,那也是迫不得已。此事牽連極大,無論是朝廷的逼迫還是江湖的壓力,便算英宗因此改變了注意,以英宗善於嫉妒的心腸,自然會大加報復。
天子一怒,伏屍千里,萬戶縞素。她不願意那些耿直的朝臣被當今聖上所懷恨,更不願意自己一手創立的“燭影搖紅”和“懺情門”成為朝廷針對的目標,成為所謂的逆賊。
英宗那無限怨恨,她只願意自己來承擔。就由她一個漂浮不定,早就厭倦了世事的影子來承擔這浩蕩帝王之怒。一旦于謙出獄,只怕也不能再做官。而簡懷箴自己,更成為朝廷重犯,生活在被通緝中。雖然如此,這也是簡懷箴唯一想到的兩全之策。
似上官鳴鳳說的那樣,將朝堂鬧得沸反盈天,並非她所願。這大明王朝多災多難,短短不過幾十年,卻數易其主,其實再也經不過折騰了。
英宗那張臉頓時漲得通紅了,突然喝道:“來人啊!”
伴隨英宗呼聲,一干侍衛魚貫而入,愕然看著房中那個身影。那道雪白的身影,空靈寂靜,彷彿偶然之間,就闖入了這房間之中,就算見著突然湧入是侍衛,也渾然沒有半點驚恐。
這個女人卻是誰?這些侍衛個個都心有狐疑,然而斷然不敢多想。這帝王家的事,自然該多知不如少知。
“來呀,快些將這個女人捉下。”英宗胸口起伏,已經氣得十分厲害了。土木堡事件後,他流落異邦,好不容易方才回到京城。只不過嚐盡了辛酸,英宗那偏激的性子卻越發強烈,疑心病也更加重了,萬萬容不得別人來忤逆他。
而簡懷箴對他下毒,更加讓他憤怒欲狂。他容不得自己受這次要挾,這次若是應允了,那麼下一次豈不是更加變本加厲?這位皇姑姑,莫非要學那唐朝的武則天,想嚐嚐做女皇帝的滋味?他不但要捉住簡懷箴,逼迫其交出解藥,還要將她在朝在野的爪牙全都找出來,殺個乾乾淨淨,以除後患。
簡懷箴將他這個皇帝想得太過於簡單,以為區區毒藥,就能讓他屈服?她不過是個區區的弱女子,在皇宮中,又有誰能強得過皇帝?想到簡懷箴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就如一抹幽幽鬼魂,來無影去無蹤,英宗心中也出了一身冷汗,更加認定了簡懷箴心懷不軌。若非心有不臣之念,又怎麼會在皇宮之中安插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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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妒心早
簡懷箴眸光一冷,驀然手中粉末一揚,周圍計程車兵昏昏欲睡,彷彿喝醉了酒一樣,其中一人手中的劍再拿不出,哐噹一聲落在地上,接著如紛紛傳染,兵器落地,那些侍衛也紛紛倒下去。
英宗愕然看著簡懷箴,還沒有反應過來,左邊肩膀上插了一根針,半邊身子都動彈不得了,這個時候,他方才知道簡懷箴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