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謙一生為國為民,兩袖清風,身無長物。錦衣衛將他抄家,眼見家中清貧,並無多餘的銀兩,不由得悻悻而歸。這件事情暫且瞞住了英宗,簡懷箴卻是知道。
今日劫走于謙,事關重大,免不得要兵刃相見,恐怕有血光之禍。簡懷箴雖然知道白清清擔心之極,卻也沒有帶白清清前來。她目光轉動,見著明處有錦衣衛鎮著場子,暗處有東廠的探子鬼鬼祟祟,心中冷冷哼了一聲。張眼望去,卻見行刑臺上,石亨正坐在監斬官身邊,監斬官對著石亨唯唯諾諾,臉上露出了諂媚之色。
石亨卻對那監斬官不理不睬,他手裡拿起一杯茶,解開了蓋子,吹去了上面的茶葉,輕輕的喝了一口。他眼珠一望,只覺得人群中多了許多行跡可疑的江湖客,忍不住微微冷笑。
快到午時時候,囚車滾滾,幾名兵士帶著于謙前來了。但見於謙囚衣之上,斑斑點點,有著許多血跡,那囚衣本是新的,想來是新給於謙套上了,然而傷口流出的血水,卻還是將於謙衣服給染紅了。
二三十餘年不見,于謙再也不是昔日英氣勃發的少年郎。他的兩鬢已然斑白,面色蒼蒼,唯有精神依然大好,雙目矍鑠。
有許多百姓見到此景,嗚嗚咽咽哭了出來,顯得傷心之極。石亨聽見了,心中也不免有些感慨,自己就算位極人臣,只怕也斷不會有于謙這般人心。這些百姓看著石亨,眼光之中都有些不屑和仇恨。石亨心中微微一窘,轉念一想,自己得勢之後,史書如何來寫,自然隨他歡喜。
囚車押送到場上,于謙被押送下來。兩旁的護衛守衛地密密麻麻,只是人人都無精打采,面露不忍之色。
于謙送押上囚臺,石亨對監斬官微微示意,監斬官顫顫抖抖提起箋子,說道:“斬!”
簡懷箴見此情形,知道再也不能耽擱。她長嘯一聲,聲音猶如鳴鳳清鳴,直入雲霄。
“懺情門”的弟子聽見了,紛紛拿出了刀劍,欲要劫人。
這時候忽然傳來爆炸之聲,直有山崩地塌之勢,震得在場之人手足痠麻。百姓遇見這等可怕之事,紛紛奔走,將那維護的官兵都衝散了。
一時間哭泣聲尖叫聲響起,“懺情門”的弟子和東廠與錦衣衛纏鬥,場面亂坐一團。那爆炸引動大火,燒得噼裡啪啦的,陣陣熱風伴隨殺意,當真混亂之極。
石亨眼見場面亂像初起,就抽出魚龍寶刀,也不等儈子手動手,便要親手殺了于謙,否則讓于謙逃脫,當真後患無窮。英宗對於殺于謙一事,原本猶豫不決。如今永樂朝的公主忽然出現劫人,情形自然大大不妙。
只不過他方才抽出刀,那爆炸聲便已經響起了,石亨猝不及防,手中的刀一頓,便揮下去遲些。這片刻之間,已經有一道素影掠上了行刑臺上,手中白鏈一揮,纏住了石亨的刀,將那刀鋒一帶。
素影正是簡懷箴無疑。
江少衡亦跟隨簡懷箴上去。二三十年後,兩個人衣袂翩飛,仍舊宛如一對璧人。
本書縱橫中文網首發,歡迎讀者登入。zongheng。檢視更多優秀作品。
二十四:心字灰
石亨伸手一動,手中的刀轉動,鋒利的刀鋒將那柔韌的白鏈攪斷,只不過這片刻之間,簡懷箴已經掠到了于謙面前,將於謙護住了。江少衡抽出劍,將那囚車劈得四分五裂,放于謙出來,又除去了于謙的枷鎖。
石亨看到簡懷箴,心中不由得一驚,他武功和上官鳴鳳在伯仲之間,眼見簡懷箴勝過上官鳴鳳勝得輕而易舉,心中忍不住怯了三分。
簡懷箴得勢不饒人,手中兩枚梅花針去射石亨的雙目,石亨急忙用刀一揮,格住了這兩枚針,卻不想肩膀微微一麻,一根金針射入了石亨的體內。石亨心知不妙,簡懷箴一手金針使得出神入化,況且又精於用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