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信於民。”
朱祁鎮的這番話令簡懷箴心下覺得微微一動,對於簡懷箴而言,自然是覺得這是一個進言的好機會。
心下有此想法,簡懷箴便決意要將今日在去懷明苑途中,碰上了好些河南的饑民,心生不忍之下救助了一些災民,本要詳加詢查問河南賑災的情形,最後卻被石亨的部下把災民嚇走,並恐嚇自己不要多管閒事一事告知朱祁鎮。
“皇上,還有一事不知道該不該跟皇上言及。”
聽得簡懷箴有此一言,朱祁鎮便開口言語道:“此地並無外人,愛卿但言無妨。”
簡懷箴轉眼看了看四下裡頭,原本伺候著的太監們早就被支開了,簡懷箴便開口言語道:“也罷,此事倒也簡單,今日半道中,遇到一些官衙之人強行驅趕河南災民。”
聽得簡懷箴有此一言,朱祁鎮微微一怔隨即考慮了一下,忽然脫口說道:“愛卿所言的官衙之人可是指石亨府中的奴僕。”
簡懷箴聽得皇上有此問話,也覺得有必要挑明此事,便迅速介面說道:“再聖明不過的是皇上了,今日於途中遇到的那些強行驅逐災民之人確實就是石亨石大人府中的之人。”
朱祁鎮點點頭收拾:“愛卿方才說眼災民逃荒到了京師之後有些災民欲要告御狀,結果錯告到石亨處。不曾想這些欲要告狀災民幾乎全被打死,剩下幾個也被打瘸。可都是石府之人所為。”
簡懷箴便應聲答道:“皇上所言不差,正是如此。石亨府中之人橫行霸道,已然是無法無天。”
朱祁鎮聞言便嘆口氣說道:“護犢情深,李克麟畢竟是石亨的外甥,兩人既然有這麼一層關係,石亨心下欲要保他,這也是人之常情。”
聽得朱元璋而有此一言,簡懷箴便開口言語道:“皇上,河南的災民活不下去,欲要進京告御狀,此事無可厚非。誠所謂民以食為天,若是連肚子也吃不飽了,只怕沒有願意做事。至於錯告到石亨處,從目下的情形看來,這些告狀災民幾乎全被打死,剩下幾個也被打瘸這等情勢實在是令人扼腕。石亨大人想要護著外甥,也不可將朝廷的王法撇開一旁不顧。”
聽得簡懷箴有此言語,朱祁鎮沉默了一下,忽然對著外間高聲言語道:“來人啊,命徐有貞速速上殿來,朕有事要問他。”
遠遠立著的太監聽得朱祁鎮有此言語,慌忙上殿來見。
朱祁鎮一見太監到了跟前來,便張口說道:“速速去朝房找坐班的徐有貞大人,就說朕等著見他。讓他速來見朕。”
聽得朱祁鎮有此一言,太監自然不敢怠慢,應聲從命之後,便急急忙忙的去找徐有貞去了。
找到了徐有貞之後,便將皇帝的意旨告知了徐有貞。
徐有貞沒有想到皇上又有急召,當下也不敢怠慢,隨即跟著前來傳旨的太監去見朱祁鎮。
一照面,朱祁鎮劈頭蓋臉的便責問道:“李克麟去河南賑災一事究竟如何了?”
聽的朱祁鎮的聲氣不好,徐有貞自是不敢隱瞞,便開口言語道:“皇上,李克麟並無奏報。”
“並無奏報是一回事,你總該知曉一些吧。”朱祁鎮開口言語道。
徐有貞聞得此言,心下一沉,便張口言語道:“微臣不敢隱瞞,從河南京官所言的情形來看,此番賑災成效不大。”
聞得此言,朱祁鎮便冷哼了一句道:“豈止是成效不大,簡直是越賑越回去了,京師這些時日以來有多了不少從河南逃荒來的難民。李克麟居然敢在前次的奏章說賑災善後一事成效頗著。如今想來,居然是這麼個頗著法。”
聽朱元璋的口氣,徐有貞明白今日絕不能替李克麟辦事將自己給搭了進去。
如此想來,徐有貞便開口言語道:“皇上明鑑萬里,李克麟此番賑災依舊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