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輕輕咬著下唇,勸說道:“江大哥,你也不要這麼難過。”
說完,她便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白輕輕端了一碗參茶進來,走到江少衡身邊說道:“江大哥,這一整天你也沒有吃什麼東西,也沒有喝過什麼,這一碗參茶是我特意為你泡的,你把它喝了吧。”
江少衡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此時此刻我什麼都喝不下去,也什麼都吃不下去。”
“江大哥,你不要這麼想。即使懷箴姐姐什麼不測,她也不希望看著你這麼痛苦,更不希望看著你折磨自己,你好好的活下去才是對她最大的回報。”
江少衡的聲音變得十分低沉,他說道:“也許是你說得對吧,可是此時此刻我真的已經喝不下去東西了。”
白輕輕忽然抬頭望著他,他的眸子晶晶亮亮的,如同兩丸黑水銀一般,隱隱的有暗淡的光彩流動。
她微微沉默,說道:“不管怎麼樣,江大哥你還是不要為難自己,算是我求求你,你就把參茶喝了吧。”
江少衡嘆了一口氣,正不知如何應對之間,只見簡懷箴發出了一絲聲息,她對江少衡說道:“我也有些渴了。”
江少衡立刻對白輕輕說道:“輕輕,勞煩你再去煮一碗參茶來給你懷箴姐姐喝,好嗎?我看著她的氣色像是好了一些。”
白輕輕很是詫異,為何簡懷箴彷彿又好了一些一般。
不過她仍舊答應著:“好,我馬上就去。”
說完,便轉身而去了。
簡懷箴見到白輕輕走了,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原來這一切都是簡懷箴和江少衡蓄謀演給白輕輕看的,他們在幾日之前聽到了白輕輕和那個神秘的鬼臉人的對話,鬼臉人說簡懷箴會在今天死去,到時候他一定會來看,所以他們便故意在白輕輕面前做了這場戲。
簡懷箴事先服下了一些藥,又在面上抹了一些油彩,所以顯得臉色十分難看。
兩個人演起戲來十分逼真,白輕輕完全沒有料到他們只是在做戲給自己看而已。
方才簡懷箴聽到白輕輕讓江少衡喝那碗參茶,她料到參茶之中一定有古怪,見江少衡無以應對,便故意裝作氣色又好了些,讓白輕輕也去取一碗參茶給自己喝。
簡懷箴望著江少衡,眼中含著寥落的笑意說道:“沒想到這一切果然是一個陰謀,江大哥你快把這碗參茶倒了。等一會兒,等白輕輕回來你就說你已經把它喝了。”
簡懷箴邊說著邊把參茶取出過,湊到鼻翼邊一聞,她便聞出參茶中被人下了迷藥。
旋即她對江少衡說道:“等會兒你便假裝中了迷藥暈倒過去,我們才能揭穿這最後的主使人是誰。”
江少衡聽簡懷箴說得如此鄭重,立刻應道:“懷箴妹子你放心吧,我一切都按照你說得來做。”
簡懷箴苦笑道:“好。”
他們兩個人說完話之後,簡懷箴仍舊裝病躺著,江少衡偷偷的把這參茶從窗子邊倒了出去,倒到外面的花圃之中。
過了一會兒,白輕輕重新又端著一碗參茶走了進來,對江少衡說道:“江大哥,這是你給懷箴姐姐要的參茶。”
江少衡卻黯然的搖了搖頭,說道:“不必了,你懷箴姐姐她已經去了。”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眼底掠過一絲淒涼之色,那種淒涼是那般的沁人骨髓,讓人見者傷心、聞者落淚。
雖然說江少衡同簡懷箴是在演戲給白輕輕看,可是江少衡對簡懷箴的情意一絲一毫都是真的,真的比珍珠還真,所以他的真情流露讓白輕輕覺得不似作偽。
白輕輕便嘆息著,她的嘆息聲遙遠的似掠過耳邊的一縷寒風。
她望著床榻之上的簡懷箴,眼中有淚水簌簌而下,她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