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惻寒也冷笑:“你既然逼迫我出手殺你,連死的決心都有,為何反省的決心卻沒有?若是你當真想以死贖罪,我絕對不阻攔你,請便。”
紀惻寒的話,讓白玉莨的身子,又是微微一震。她怔怔站了半天,竟然一句話也沒有,連地上的魔音琴也沒有去拾,轉身離開了。
“紀師叔,你為何要放走她?以後她一定還會害死更多的人。”唐驚染心中很不服氣,叫道。
紀惻寒轉頭望著她的明眸,笑:“一定不會。因為她的身上,已經沒有了殺氣。每個人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往,以命相抵未必是最完美的做法。”
紀惻寒短短兩句話,讓唐驚染無言以對。她睜大眼睛,盯著紀惻寒:“你真得是紀師叔麼?”
“在下紀惻寒,卻並沒有什麼師兄弟,又沒有師姐妹,想必不是你的親戚。”
“你認識昔日的簡大小姐,如今的皇長公主麼?”唐驚染眨著眼睛,笑嘻嘻的問道。
紀惻寒看著她笑靨如花,也徑自笑了起來:“原來你是她的徒弟,難怪,難怪。。。。。。只是卻不像她,倒是像另外一位故人。”紀惻寒端詳了唐驚染半日,撫掌道:“我卻是想起來你像哪位故人了。你與三十年前一位名叫唐雲萼的姑娘,生的一模一樣。”
“那是先母。”唐驚染面色頓時肅然:“在下唐驚染。我的師父是方寥。”
紀惻寒深知唐雲萼之事,卻也不想惹起唐驚染的傷心事,因而說道:“今日卻不想一時興起救人,救了故人之後。當真難得!你們這卻是去什麼地方?為什麼會被如此高手追殺?”
聽到紀惻寒追問,唐驚染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述一遍。紀惻寒聽得心驚,。連聲道:“原來如此。我幾十年不問塵世中事,卻原來發生這麼多事情。”
他看著于冕,問道:“你便是于謙的兒子于冕?”于冕稱是。
“你父精忠報國,千古留名。爾能繼承父志,為國效命,也是難得。”紀惻寒沉思片刻,道。于冕黯然點頭,心中不禁遙想先父往事。
“紀師叔,我也聽說你隱居幾十年不問世事,如何今日忽然出現在這小鎮之中,還救了我們?”唐雲萼問道。
“此事說起來也算巧合。我有幾十年不曾見到簡大小姐和少衡兄弟,獨居橫笛谷中,忽然想起他們,思念的緊。便處谷直奔北京城去。走到半路,卻聽到有人說大小姐一行人去了南京,便又重新往南京城趕來。今夜寄宿在這小鎮上,半夜聽聞魔音出現,便出來領教白玉莨的功力,卻不曾想到竟然誤打誤撞救了你們。”紀惻寒緩緩把事情經過講了出來。
“幸虧遇到紀師叔相助,若不然,我和於公子今夜恐怕會葬身於白玉莨的魔音琴之下。”唐驚染與于冕再向紀惻寒拜謝。
第二天,紀惻寒同唐驚染和于冕一起趕路。唐驚染和于冕身上有傷,雖然是策馬而行,卻始終走不快。幸虧一路之上有紀惻寒相助,他們倒是也不怕有什麼人再來襲擊。畢竟,以紀惻寒的武功,在當今天下,能勝得過他的絕對不會超過十人。
傍晚時分,三人進入南京城。路途之中,竟然再也沒有遇到追殺之人。恐怕追殺的人,一早也得了訊息,知道唐驚染和于冕有高人相助,不敢再來。
三人進入南京後,于冕急道:“南京城如此之大,我們應該去何處尋找皇長公主?”
唐驚染與紀惻寒幾乎異口同聲回道:“浣花巷的尚書府。”
原來,昔日永樂遷都北京後,南京城浣花巷的簡府被完好無損的儲存下來。每次簡懷箴回南京,並不會入住行宮,而是都住在尚書府中。畢竟,這座府邸,曾經承載她接近二十年的成長記憶。在這裡,她可以最近地接觸她最親的人。
南京城與當年的變化並不太大,紀惻寒對每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