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簡破浪手中的飛鏢看了看,看不出任何蛛絲馬跡。他冷笑道:“果然是有人時時刻刻盯著我們。”
“紀叔叔,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簡破浪有些茫然地望著紀惻寒,問道。
紀惻寒冷笑一聲,道:“把他們的巢穴找出來,查清楚是否和皇太子一事有關。若是有關,那最好可以救出太子。若是沒有關係,也搗掉他們的巢穴,給你爹媽報仇。”
簡破浪頓時肅然,道:“我一切都聽紀叔叔的。紀叔叔說讓我怎麼做,我便怎麼做。”
紀惻寒點頭道:“如此甚好。”
紀惻寒與簡破浪在茶林之中住了下來。第一日,紀惻寒只是出去與鄉民們打招呼,聊天,什麼都沒做。第二日,仍舊如此。簡破浪不禁有些坐不住了。他滿懷疑惑地問道:“紀叔叔,你同我來茶林之中,是尋找線索,為何你什麼都不做?”
紀惻寒不以為然,道:“我們這不是在做事麼?”
簡破浪想了片刻,問道:“紀叔叔你是懷疑害死我爹爹媽媽的人,藏在鄉民之中?”
紀惻寒拊掌大笑:“我倒當真沒有這麼想。茶鄉的鄉民們純樸,一眼看去,便能看得出誰是什麼樣的人,又怎麼會藏著能害死你爹爹媽媽的不世高手?”
“那你為何每日流連忘返?”簡破浪滿懷疑慮,問道。
紀惻寒舉著手中的一陶瓶酒,笑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我今日既然來到茶鄉之中,自然不能空手而返。這武夷山,卻是仙境一樣的地方,要不然怎麼能吸引你爹媽前來?我只是想享受幾日罷了。”
“你。。。。。。”簡破浪氣得臉色發白,“紀叔叔,皇姑姑囑咐我們前來,是查我父母的事情,還有皇太子的事,你怎麼能夠只顧得上享樂而忘記呢?”
紀惻寒大口引著瓶中酒,大笑道:“我哪裡曾忘記了?只是敵暗我明,敵人不來找我們,我們除了等,又有什麼法子?何況,我紀惻寒逍遙山林幾十年,都已經習慣了。你的皇姑姑,也只是請我來罷了。我願意幫她,是一番情意。若是不幫,那也沒有什麼。你還是不要多說,掃了我喝酒的雅興。”說完,又是一大口,邊喝邊道:“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紀惻寒喝了一陶瓶又是一壺,不知不覺便喝了很多。他喝得醉眼朦朧,最後醉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簡破浪被他氣得不行,一時之間,卻不知道怎麼應對他才好。天色有些晚了,只得悶悶不樂回到自己房中,躺下來生悶氣。
不知不覺間,又過了一個多時辰,月移中天,月光如水,灑在白茶樹之中。月色透過閣樓的窗縫漏進來,漏在簡破浪的臉上,照的他臉上如同流了一層水銀一般。
夜很靜,很沉,不知道哪家的姑娘,在茶山上,悠悠地唱起山歌來:
”姐妹,採茶去。
那山中吆,有雪白色的茶花,有迷人的蝴蝶,還有風度翩翩的情郎。
那情郎從關外來,走過九十九座高山,跨過八十八道河川。
只為來到這茶山,迎娶我美麗的姑娘。
姐妹,採茶去。
在茶山遇到我的情郎。。。。。。”
歌聲悅耳動聽,聲音漸漸淡去,卻悠長入耳,讓人聞之忘俗。
簡破浪聽到歌聲,臉上露出一種很奇怪的神色,驀地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踩著靜謐的月光,輕輕走出門去。走得十分小心翼翼,似乎是唯恐踏碎了一地的如水月涼。走過紀惻寒的窗前,他特意從竹窗前頭往裡面看了一眼,紀惻寒仍舊醉得沉沉不省人事,睡得很熟。
他走得越發小心起來,似乎唯恐驚動到他。很快,他走出茶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