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懷箴正微醉之間,卻聽到有太監來回報,說是錢皇后邀請她回去觀王道靈做法。簡懷箴心中一沉,已然料到王道靈竟然換掉時間,而且趁著自己不在宮中的時候才做法,事情肯定不是那麼簡單,因此辭別眾人,帶著皇太子朱見深和零落回宮去。
江少衡見簡懷箴眉目緊張,便命令下人牽出三匹馬來,贈與她和朱見深。當下,簡懷箴與朱見深、零落,策馬而回。一路之上,三人盡揀一些偏僻人少的街道行走。
朱見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卻見到簡懷箴如此匆忙,心中料到一定是大事。簡懷箴不說,他也不敢開口問,一路之上,三個人一句話也不曾說過,都是神色肅然,策馬狂奔。
剛一回到宮中,簡懷箴見到後宮眾人神色倉皇,已然料到大事不好,忙攔住一個宮人詢問,發生什麼事。那宮人吞吞吐吐,半晌不肯說。簡懷箴大怒,道:“既然不肯說,就掌嘴。一直掌到她肯說為止。”
零落便走上前去,要掌那宮人的嘴,那宮人害怕,跪在地上,兢兢戰戰道:“奴婢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只是聽說,皇后娘娘勾結道士,下毒毒害皇上。周貴人下了旨意,命令賜死皇后娘娘。”
簡懷箴驚的說不出話來,卻不想到出宮半天而已,宮中竟然發生這般天翻地覆的大事!
她鬢角斜飛,冷笑道:“周貴人倒是好大的氣派,什麼時候居然可以賜死皇后了?皇后現在何處,速度帶本宮前去。”
“皇長公主,皇后娘娘現在被帶往寢宮。請皇長公主莫要讓奴婢帶路,若是被周貴人知道,奴婢和奴婢的家人恐怕連性命也沒有了。”那宮女嚇的驚驚顫顫道。
簡懷箴這才知道,原來平日裡的周貴人,在宮女們眼中卻是這般樣子。
朱見深在一旁急的直跺腳道:“母親忒也不懂事,怎麼可以對皇后娘娘不利?”
簡懷箴略微一沉思,對朱見深道:“深兒,你現在立刻趕往你父皇寢宮,無論如何,要讓太醫保住你父皇的性命等本宮前去。我現在就去探視皇后娘娘。”朱見深應著就去了,簡懷箴帶著零落直奔皇后寢宮而來。
卻說萬貞兒支開所有的人,守著錢皇后在宮中拖延時間。過了許久,還不見有動靜,外面的太監宮女們不由得急了起來,就有一個小太監急問道:“怎麼樣了?皇后肯不肯受死?”
萬貞兒無奈,只得應著道:“快了,快了,我勸說著呢,你們還是等等的好。殺死皇后的罪名可不輕。”
太監宮女們被她嚇唬著,一時也不敢怎麼輕舉妄動。錢皇后心裡倒是平靜下來。她持著手上的念珠,唸唸有詞,為皇上祈福。
又過了好一會兒,周貴人派人來催促,問皇后娘娘殯天一事處理的如何。太監再次催促道:“貞兒姑娘,如果你勸不住,我們就進去幫幫你。要是周貴人怪罪下來,恐怕擔待不起。”
萬貞兒方要說話,卻聽到外頭一聲呵斥:“你們這群狗奴才,當真是好大的膽子!”緊接著,便聽到耳光響亮,顯然是太監們被打了。
說話的人是簡懷箴。
這下子,莫說是萬貞兒一顆談談不安的心頓時安定下來,就是錢皇后,也睜開眼睛,喃喃道:“皇長公主回來了?皇上與臣妾,難道當真是命不該絕?”
她話音剛落,簡懷箴便推門走了進來。萬貞兒抬眼望去,只見門口的奴婢太監們齊刷刷跪了一地,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簡懷箴一眼瞥見錢皇后無恙,心中如釋重負,轉而對零落道:“零落,你把他們都帶到宗人府去治罪,以意圖謀害皇后罪名論處。”
零落心知事態嚴重,連大氣也不敢喘,只是道:“遵命。”
簡懷箴略微一沉思,又道:“你再去把王道靈帶到皇帝寢宮,本宮要徹查此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