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來之後,四處環望一眼,但見周圍的侍衛烏拉拉的跪了一地,他一句話都不說,便帶著林建安和錦衣衛走近詔獄之中,向守門的侍衛問道:“簡文英和朱落雪夫婦被關在什麼地方,還有簡破浪。”
那守門的侍衛見皇上親自問他,忙在地上連連磕頭說道:“啟稟皇上,簡文英和落雪公主被關在裡面的那層牢房,而簡破浪就在外面的那間。”
於是朱見深便擺了擺手,說道:“前面帶路。”
“是。”那看守便在前面帶路,而朱見深等人緊隨其後。
到了詔獄之後,他走到關押簡文英的牢房之中,往裡看了一眼。但見簡文英坐在那裡,神色有些悲慼,整個人比他上次在懷明苑見到的時候瘦了不少,他不禁覺得有微微的歉意湧上心頭,但他的歉意只是一剎那的事,便旋即淹沒。
雖然說這簡文英是因為他的私心才被關入這詔獄之中,但是倘若他承認了這一點,那麼不就證明他做了錯事嗎?可是又有簡懷箴的金玉杖作為威脅,他沒有法子,只得問裡看了看,說道:“簡將軍,朕經過查證之後,知道錯怪了你,所以特意把你請出詔獄,請回尚書府中,你還不要怪罪朕才是。”
朱見深說話的時候,儘量壓低聲調,他從來沒有說話這麼小心過。
那簡文英覺得十分驚愕,他臉上滿是愕然之情,但是稍微一想他便明白怎麼回事,一定是自己的妹子皇長公主向皇上施加什麼壓力,所以令得皇上乖乖來到詔獄之中請自己出去。
想到這裡,他不禁覺得有些憤懣,對皇上說道:“啟稟皇上,臣到現在為止,也沒有什麼好說,但是有一點,臣請上明白,那就是落雪公主,也就是臣的妻子,她絕對不是戴罪之身,她是景文帝的女兒不假,但是建文帝也是太宗皇帝的孫子,也是我們大明王朝的子孫,難道論起輩份來,還是皇上的長輩,難道皇上分要對自己的長輩不敬。”
他說話的口氣同簡懷箴如出一轍,不禁讓朱見深有些憤懣,他沒有想到,他們兩個兄妹說起話來都是一模一樣,因而他便扶了扶衣袖說:“朕已經知道錯了,還親自天牢之中向你們請罪,你們還想怎麼樣。”
簡文英搖了搖頭,說道:“皇上,還是請回吧,臣決定了,臣絕對不會出這個詔獄,臣是莫名其妙地被關進來的,倘若不給臣一個說法,臣是絕對不會走出大門一步。”
“簡文英,你不要欺人太甚,如今朕親自來請你,你反而仗勢凌人,難道你不怕朕一怒之下把你給殺了嗎?”
“臣不懼死,皇上奈何以死懼臣。”簡文英說得坦然舒朗,他笑道:“皇上,事到如今你就什麼都不必不說了,既然臣已經說了,臣覺得不怕死,而臣的妻子和兒子也不怕時,所以皇上還是請回吧。”
“你到底想讓朕怎麼樣,才肯答應朕出去?朕若不是為了皇長公主,是絕對不會來請你的。”朱見深冷冷地說道。
簡文英想了想,說道:“皇上要想讓臣出去,也不是沒有法子,那就請皇上下一到詔令給天下人,向天下人說明落雪公主,那是景文帝的親生女兒,乃是大明皇朝的公主,絕不是什麼戴罪之人。倘若皇上不下這道聖旨的話,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臣絕對不出去。”
“什麼?”朱見深現在都被氣得渾身發抖了,他指著簡文英,半晌說道。
“難道你做這件事情的時候,你一點都不顧忌皇長公主的感受嗎?你也說了落雪公主是建文帝的女兒,那而她的母親紀德妃,卻跟了成祖皇帝,倘若這道聖旨一下,豈不是都會看成祖皇帝的笑話,你以為皇長公主能夠接受你的這個做法?”
“皇長公主一定能夠接受得,所謂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事無不可對人言,皇長公主不是不明白事理之人,這件事情的真相如何,臣以為,有必要向天下人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