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話都不說。
他當然沒有告訴姚箬吟他被李元嘯強迫服下九轉還魂丹的事情,若是這樣的話,姚箬吟一定會很自責。
之前的時候,紀惻寒一直沒有明白姚箬吟和李元嘯到底有什麼不同,事到如今,他終於弄得一清二楚了,原來他兩個真的不同。
李元嘯是一個凡事都只會為自己打算的人,做一切都是為了自己,而姚箬吟則是在顧念自己同時,也不忘去顧念別人,她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去保護身邊的每一個人,所以這天下應該是姚箬吟的,而不應該是李元嘯的。
他相信以姚箬吟這樣的性格,教出來的子孫一定會是仁義孝悌,一定不會殘忍,更不會對百姓們實行殘酷的政典。
想到這裡,他望了姚箬吟一眼,緩緩的說道:“現在有什麼我可以幫太后娘娘所做的?太后娘娘還需要多久的時間可以把兵調入到京城之中?”
姚箬吟想了想,說:“大概需要三天。只不過這三天恐怕有些難以拖延了,哀家唯一害怕的就是李元嘯等不得,先派人殺了哀家孤兒寡母。到時候便是調兵過來,也沒有用了。”
紀惻寒想了想,對她說道:“如果姚太后信得過在下的話,在下可以負責保護姚太后和太孫的安全,紀某人自信,憑紀某人的武功,要想保護姚太后和太后的孫子,實在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不知道姚太后對在下有沒有信心?”
“若是你肯幫助哀家,哀家當然是滿懷信心了。哀家也知道,你是一個武功高強的人,只不過事情到了現在,恐怕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了。如今最重要的就是騙得過我哥哥,還有宛芸,讓他們誤以為哀家手中沒有丹書鐵卷,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怎麼樣可以拖延住這三天的時間。我相信李元嘯這個人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等了這麼久,他想登上皇位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如果不趕緊把丹書鐵卷給他的話,我相信他一定等不及,所以哀家每當想起這件事情來,心裡也很是擔憂。哀家最怕的就是丹書鐵卷還沒有送過來,到時候哀家和哀家孫子性命就已經沒有了。”說到這裡,她不禁長長嘆息了一口氣。
“娘娘既然親自坐鎮姚府之中,又把一切計劃得那麼準,若是紀某人沒有猜錯的話,想必娘娘心中已經有了對策。不知道現在需要我做什麼?”
姚箬吟抬起頭來,靜靜的看了紀惻寒兩眼,緩緩的對他說道:“不錯,哀家的確是需要紀先生幫忙。只不過這件事情可能危險重重,而且對紀先生自身也有所損害,若是一個不慎的話,可能會帶累到紀先生,紀先生可以選擇不做。”
紀惻寒爽朗一笑說道:“紀某人只是區區一條賤命,是死是活,又有何區別?娘娘儘管告訴在下就是了。”
於是姚箬吟便對他耳語了一番。
紀惻寒聽完之後,面色凝重,緩緩點頭說道:“好,既然如此,一切便按照娘娘所說的去做吧。只希望我們可以儘快剿滅叛軍,扶持新皇登基。”
姚箬吟點了點頭,臉上仍舊是波瀾不驚。
紀惻寒臨走之前,望了她一眼,心裡不由得產生了一絲憐惜之意。
姚箬吟在深宮之中待得久了,早就已經養成了喜怒不形於色的習慣,她甚至完全已經沒有了喜怒哀樂,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江山,國家社稷和自己的兒孫,作為一個女人,能夠做到她這種地步,真的是很不容易。
紀惻寒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簡懷箴,她跟簡懷箴是何其的相似啊。
紀惻寒聽她說完之後,未免引人注意,於是就悄悄的從房樑上繼續施展輕功飛出去,等到他出去之後,四顧無人,又悄悄的回到了房中。
回到房裡,紀惻寒仔細的想姚箬吟所說的每一句話,可見姚箬吟已經有了全盤計算,她想必早就孤注一擲,等待著事情到最後有一個什麼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