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是周太后已經走了進來。
周太后走進來後,四處掃射了一眼,然後她用高人一等的語氣對簡懷箴說道:“這錦陽宮看上去也挺舒服的,不知道皇長公主在這裡住得可好?”
簡懷箴微微一笑,不卑不亢的說:“託太后娘娘的洪福,本宮在這裡住得一切安好。太后娘娘今日為何半夜三更大駕光臨?難道不放心本宮,怕本宮逃走了嗎?”
“你……”周太后聽到簡懷箴這麼說,非常生氣,她強迫自己平靜下來,指著簡懷箴,對她說道:“皇長公主,你現在已經是身陷囹圄,人在甕中,為什麼還如此的固執?如果你能夠同哀家合作,求求哀家,說不定哀家能夠大發慈悲,放了你,那也說不準呢。”
簡懷箴聽到她這麼說,冷冷一笑道:“本宮這一生,什麼都會,就是不會求人。周太后若是想讓本宮求你的話,那倒也可以,只是請周太后先示範一下給本宮看吧。”
周太后聽到簡懷箴句句犀利,字字含血噴人,很是生氣,她對簡懷箴說道:“皇長公主,哀家已經容忍你很久了。但是是你自己不識時務,你在後宮中隻手遮天也就算了,竟然還要插手皇上的事情。皇上乃是一國之君,這天下就是皇上最大,凡事都是他說了算,你雖然是長輩,但是你始終是一介女流,怎麼可以隨便管皇上的事情呢?所以現在你被囚禁於此,要怪也不能夠怪別人,只能夠怪自己。”
簡懷箴微微一笑,說道:“太后這話嚴重了,所謂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皇上犯了法,難道就沒有人來管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天子豈不是可以無法無天?本宮自始至終也不曾干預朝政,只不過是管教皇上,你也說了,哀家是長輩,哀家管教自己的子孫輩,難道有錯嗎?”
平時簡懷箴一直不喜歡口舌之爭,而今周太后同她爭辯了半天,她竟然字字句句壓著周太后,讓周太后很是生氣。
可是周太后一時之間又發作不得,因為道理是在別人這邊的,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沒有理則沒有路,道理根本就不在她這邊,她根本就沒有辦法來說服別人。
周太后惱羞成怒,她在那裡想了半天,說道:“好了,皇長公主,哀家也不想再跟你爭論下去了。總之,哀家今天前來,是聽說這裡混進了奸細,所以想要查一下。”
“奸細?本宮在錦陽宮中待了這麼久,並不曾見到有什麼奸細前來。”
“那說不定是皇長公主年紀大了,眼神不好,沒有看見呢?哀家可是得到了密報的啊,如果皇長公主今天不讓哀家查的話,那豈不是心虛?”她一邊望著簡懷箴,一邊咄咄逼人的說。
這時候藏在帷帳之中的萬貞兒,一顆心撲提撲提的跳,被嚇得不行,萬一被周太后查出她在這裡,那可怎麼辦才好?
周太后這個人一向是心思縝密,而又暴戾恣睢,如果被她知道自己在這裡,她一定不會這麼輕易饒恕了自己。
她的身子有些發抖起來,簡懷箴倒是感覺到了,簡懷箴輕輕伸出手來,安撫了她一下,然後便轉過臉去,對周太后說道:“周太后,你縱然是一國太后,可是你也要弄清楚,本宮始終是你的長輩,你不能夠亂來,如今本宮已經就寢了,你要是查刺客的話,請到別處去吧,不要在這裡打擾哀家休息。”
“皇長公主,哀家也很想去別處啊,可是聽人家說,那奸細是混入了皇長公主這錦陽宮嘛。如果不查清楚的話,那哀家豈不是對不起皇長公主了?來人,上前搜查。”
“你敢?”簡懷箴冷冷的說,聲音凜冽如冰。
簡懷箴已經很少用這種語氣說話了,周太后聽到她的口氣,不禁被震了一跳,她知道簡懷箴現在服了藥之後,整個人已經喪失了武功,她原本沒有什麼應該害怕簡懷箴的,但是聽到簡懷箴這麼說,她還是被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