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宛芸她雖是為我而死,但是她最大的心願想必還是可以葬在她父親的身邊。我希望太后娘娘能夠幫我把宛芸葬在她父親的身邊,不知道太后娘娘答不答應在下?”
“你放心吧,宛芸她不僅僅是傾慕你的女子,她也是哀家的侄女,哀家又怎麼會不疼她呢?這個傻丫頭,沒想到竟然性格剛烈如此,到最後自己會想不開。哀家希望你也不要太難過了。”
“我再也沒有顏面來面對她了,她的身後事還請太后娘娘幫我辦妥。”他邊說著,邊從姚宛芸的頭上拔下了一支簪子,對姚太后說:“太后娘娘,宛芸就交託給你了,希望太后娘娘幫我把她安葬妥貼。”
於是姚太后便派人把姚宛芸的屍首帶回宮去,準備同姚永生的屍首合葬。
紀惻寒這才同姚太后告別,跌跌撞撞的往城外走去,他走了很久才找到他的馬,騎上馬後,一路之上,他忍不住心中的悲傷,放聲高歌:“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他只是重複的唱著這四句,越唱,心頭的悲傷越重,越唱,心頭的悲傷越重,到最後竟然難以抑制了。
紀惻寒本來就是性情中人,他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感情,想到姚宛芸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淚水奔流而下,他從馬上跳下來,伏在荒野之中,放聲痛哭。
那種痛楚實在是不能夠用言語所形容的,他一個人痛哭了好久之後,這才重新上馬去追趕那十萬朝鮮兵將,想必他知道姚宛芸的死讓他悲痛欲絕,但是卻不能夠將他打垮,因為他知道眼下面臨的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很快,他就追上了那十萬兵馬,一路之上,紀惻寒沉默寡言,一句話都沒有說,很快的,他就回到了北京城外。
到了北京城外後,他命令朝鮮大將李成豫將那十萬精兵駐守在城門之外,而他則回京覆命。
他首先要去的地方自然是懷明苑,懷明苑位於京城外不遠的地方,來到懷明苑之後,他便叩了叩門,準備進去,誰知道叩了半天的門,竟然沒有人來開門。
他心中不禁一驚,走進去之後,才發現裡面竟然一個人都沒有,而且懷明苑裡面十分亂,顯然是被人給翻過了。
出了什麼事情?他心中不禁大吃一驚,他知道只要是簡懷箴能夠控制得住局面,就一定不會有人來敢對懷明苑下手,而今竟然有人來搜懷明苑,事情恐怕就已經到了難以控制的地步了。
他心中很是驚慌,便徑自走了出來,他想了想,接下來自己應該去的地方就是以前的尚書府,說不定簡懷箴他們可能還會在尚書府中。
他特意打扮得像尋常百姓一樣,在路上便跟周圍的人打聽,出了什麼事情,百姓們也說不清楚,說得含含混混的,總之,聽說皇上和皇長公主起了衝突,一怒之下把皇長公主給囚禁起來了。
紀惻寒聽完之後,不禁覺得大吃一驚,事到如今,看來事情遠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只不過有一點他怎麼都想不明白,簡懷箴的功夫實在是可以說獨步宇內,又怎麼會這麼輕而易舉的被皇上給囚禁起來呢?
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越想越想不明白。
然而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了,他立刻匆匆忙忙的趕到了尚書府,誰知道等到他趕到尚書府,才發現兩條大大的白幅掛在尚書府上,上面寫著一個耀眼而刺目的封字。
尚書府什麼時候被封了?見到這種情形,他的一顆心越發的往下落。
他在尚書府門前連續的走了幾步,他知道自己必須要離開了,否則的話,再這樣下去就一定會引起別人的注目。
他正準備走的時候,忽然有個人輕輕的拖了拖他的袖子,對他喊道:“跟我來。”那個人一邊說著,一邊打了一個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