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懷箴想了很久很久,終於決定把事實的真相跟朱見深說清楚,她知道如果是不跟朱見深說清楚的話,無論如何她覺得朱見深也不會知道。
因為朱見深的確是一個非常非常的自我的人,他很相信自己的感覺,對其餘的人都不怎麼相信,而且再加上他在耍弄心機方面,遠遠的比不上朱見辰,而現在景王是有意佈局,讓他墮入了陷阱,這也不能夠全怪得了他。
所以簡懷箴想了下,便對他說道:“皇上,其實我之所以變成這樣,是因為景王的緣故。我相信零落的死,跟景王也有千絲萬縷的離不開的關係。”
“跟景王有什麼關係?”聽到簡懷箴這麼說,朱見深頓時愣了,朱見深一時之間很是不明白起來。
按照朱見辰的說法,簡懷箴明明是找過朱見辰,並且一心一意的想要扶持朱見辰登上皇位,那麼簡懷箴又怎麼會對付朱見辰呢?所以這事說起來的確是有些稀奇,而且讓人難以理解,所以他抬頭望著簡懷箴,神色一時之間充滿了疑慮。
簡懷箴點了點頭,便緩緩的把事情的經過向他說了一遍,說完之後,她又對朱見深說道:“本宮並非為自己開脫,本宮也知道皇上肯定是因為本宮不肯派人保護皇上,所以遭遇刺客之後,對本宮心中產生了嫌隙。可是皇上,你有沒有想過呢,姚箬吟姚太后縱然是厚待大將軍,可是她畢竟是朝鮮的一國之母,而朝鮮的勢力跟我們大明王朝根本又沒有辦法相比,她便是吃了這個啞巴虧,又能怎樣?她剛剛扶植幼帝登上皇位,自然是以國家為重,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敢來招惹我們大明王朝,所以本宮斷定,她一定不會派刺客來刺殺皇上,否則的話,就是自尋死路。本宮才沒有特意派人保護你。”
“皇長公主,可是事實上的確是有人刺殺朕了,你也見到了。”朱見深望著簡懷箴,猶豫了一下,說道。
“不錯,的確是有這麼回事,可是你可曾想過,難道你覺得殺手真的是姚箬吟派來的嗎?姚箬吟派來的人又怎麼可能這麼輕而易舉的就進入我大明的宮中,而且還可以刺殺皇上?那刺客既然如此的英明神武,又怎麼會被景王擋了一劍之後,刺客就落荒而逃,皇上不覺得整件事情有些奇怪嗎?而且經過這件事情之後,得益最多的人是誰?想必皇上你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吧?”
簡懷箴的話就像是晴天霹靂一樣,在朱見深的耳邊炸響。
一直以來,朱見深從來沒有懷疑過朱見辰,即使是他對景王朱見辰所誹謗簡懷箴的話不是特別相信,可是也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個弟弟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如今聽簡懷箴這麼一說,他像是心中有些豁然開朗了。
不錯,在宮廷刺殺這件事情中,得益最多的就是朱見辰,自己的確是很信任朱見辰,而且把他從南三所中放了出來。
朱見深在房中走來走去,走了一會,才轉過臉來,盯著簡懷箴,對她說道:“皇長公主,可是據朕所知,一直以來,你都很信任景王朱見辰,而且你很欣賞他對佛學有所研究,是個方外之人。為什麼你現在忽然在朕面前這麼說他呢?”
“這有什麼奇怪的?以前是本宮識人不明,所以才至於落得如此的下場,本宮也毫無怨言,只是不願意眼睜睜的看著皇上的江山,落入到一個心腸歹毒的人手中。不錯,本宮以前對皇上的確是有很多不滿的地方,皇上也的確是做了很多讓本宮不能理解的事情,可是始終有一點,本宮還可以確定,那就是皇上即便是說不上是一個仁君,也絕對不會有滿腹心機,更不會一心一意的想去算計別人,謀算別人。如此看來,皇上比景王不知道好了有多少,景王對自己的人都要這麼算計,將來對天下的百姓會如何,本宮實在是不可以想象。”說到這裡,簡懷箴忍不住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聽簡懷箴說完之後,朱見深終於明白大概是怎麼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