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說什麼才好。
零落已然在邊上扯了扯簡懷箴的衣襟,示意她不要跟朱祁鎮把話說絕了,免得傷害兩個人的感情。
簡懷箴還沒有說話,就聽到外面有小太監喊道:“皇后娘娘駕到。”
說話之間,錢皇后便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
這錢皇后本是朱祁鎮的原配妻子,十幾歲便嫁給朱祁鎮做王妃,兩人感情甚篤。
後來朱祁鎮被虜到瓦剌之後,錢皇后知道這個訊息悲痛欲絕,她每天都跪在佛祖前面,為朱祁鎮祈求,希望朱祁鎮可以早日歸來。
宮人們見她可憐,便奉上佛殿,讓她跪在佛殿之下進行參佛。
錢皇后卻無論如何都不肯,她覺得這樣對佛祖缺乏了虔誠,她日日夜夜的為朱祁鎮而哭泣,希望可以感動上天。由於哭的時間太久了,她的一隻眼睛便就這麼瞎了。
後來朱祁鎮回來之後,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妻子忽然變成了這般怪樣,他心中很不能忍受。可是等到問明白,原來錢皇后是因為自己而變成這樣子的,心中又覺得無限憐憫。
錢皇后見到朱祁鎮度過難關平安歸來,甚是欣喜。
朱祁鎮聽說錢皇后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後,十分感動。因此,在心中並沒有嫌棄自己的妻子,反而仍舊讓她當皇后,兩個人的感情反而比以前更好了。
可見朱祁鎮也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
錢皇后來到萬安宮中,先向朱祁鎮行禮,又向簡懷箴執晚輩之禮。
簡懷箴平日裡不大見到錢皇后,因為錢皇后一般都躲在永壽宮中誦經唸佛,很少出來。
如今乍見,見她雖然樣貌受損,言行舉止卻十分嫻雅,不禁很是讚賞。
錢皇后對簡懷箴行了一禮,道:“皇長公主,您是皇上的長輩,不管您與皇上之間有什麼爭執,都是咱們自家人的事,大家千萬不要傷了和氣才是。”
轉而又對皇上說道:“皇長公主杖殺石亨的事,臣妾也聽說了。本來就有規定後宮不得干政,臣妾也不方便多言,只是事情已經至此,皇上再與皇長公主爭執也毫無意義。倒不如皇上接受這個現實,再想辦法應對吧。”
錢皇后的話如春風一般拂過朱祁鎮的心田,每次與錢皇后談話,他都覺得心裡很是暢快。
聽錢皇后這麼說,他想了想,說道:“朕也不是不曾想過法子應對,可這朝中實在是沒有能帶兵之人,又能怎麼辦?”
錢皇后語重心長的說道:“皇上,不要在遷怒於皇長公主,其實以石亨的罪責早已經是罪不容誅,皇長公主如今憤而杖殺石亨也是情有可原。這天下之大以我們大明如此泱泱大國,怎麼會找不到一個忠臣良將呢?皇上若是實在難以在朝廷之中找到,不出貼出皇榜比武招將就是了。”
錢皇后的話讓朱祁鎮覺得豁然開朗,他頓時明白起來。
“是啊,這天下之大並不是石亨一個人才能帶兵打仗。”
“只不過……”朱祁鎮猶豫的說道:“新招來的人缺乏經驗,未必能夠擋得住瓦剌的三十萬大軍。”
他仍舊在為瓦剌侵邊一事煩悶不已。
簡懷箴想了想,便對朱祁鎮說道:“皇上,事以至此,的確是本宮不對在先,不如就讓本宮帶兵上戰場殺敵吧。”
“皇長公主帶兵?”朱祁鎮一連往後退了好幾步,不可思議的看著簡懷箴。
雖然之前簡懷箴也向他提過有上陣殺敵之意,不過她真的提出來還是讓朱祁鎮覺得震驚。
其一,簡懷箴如今已經有五十多歲,是上了年歲的人。雖然武功高強,可是身子骨到底能不能吃的住這還是二說。
再則,簡懷箴的武功朱祁鎮是聽說過,也是見識過的。可是這行軍佈陣需要的不僅是武功,更多的是智慧和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