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太監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他望了望朱祁鎮,又望了望簡懷箴,眼中似有難言之隱,他搖了搖頭說道:“既然我任務已經失敗了,還有什麼好說的,除了死我別無選擇。”
說完,他便咬舌自盡,他的嘴角有黑色的血流了出來。
簡懷箴上前用手探了探那血,放在眼前看了一眼,轉身對朱祁鎮說道:“這個人早就已經服了劇毒,不管他刺殺皇上成功與否,他只能選擇死。”
簡懷箴的話讓朱祁鎮大為驚駭,他有些張皇失措的對簡懷箴說道:“皇長公主,到底是誰想要刺殺朕?難道是瓦剌人不甘心被我們打敗,所以派人前來刺殺嗎?”
簡懷箴聽朱祁鎮如此緊張,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她說道:“皇上,您多慮了。如今瓦剌的脫脫不花已經向皇上俯首稱臣,又怎麼會派人前來行刺皇上?何況這個人一眼看去便是宮中的小太監,雖然是陌生的緊,可是他說話的語氣、聲調活脫脫就是一副太監的模樣,這是沒有辦法偽造的。脫脫不花遠在瓦剌,他便是如此神通廣大,如何能在這幾天之內就把宮中的小太監給收買了呢?”
朱祁鎮心有餘悸,望著那小太監的屍首,嘆道:“幸虧有皇長公主出手相助,否則朕說不得就死在這小太監手上了。”
簡懷箴聽朱祁鎮這麼一說,她嘆了一口氣,道:“皇上,一切等回宮再說吧。”
於是,朱祁鎮便與簡懷箴等人班師回朝。
等回到朝廷之後,簡懷箴自回萬安宮中,唐驚染則跟著江少衡、方寥等人回到懷明苑中,南宮九重則住在京城之中懺情門的分舵之中。
零落見到簡懷箴回來大喜所望,她忙迎上來,笑道:“皇長公主,您終於回來了。您去前線打仗的日子,零落心中七上八下的,唯恐有一天您不能回來。”
說完這話,她才恍然發覺自己失言了,忙打了自己的嘴一下,道:“我這是在說什麼話呢?”
簡懷箴見零落又喜又傷,忙牽著她的手說道:“零落,你心裡在想什麼,本宮焉能不知你對本宮的這份心意,本宮心裡明白。”
簡懷箴這麼一說,零落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兩個人坐在那裡,又說了一會子話,錢皇后等人便來求見。
簡懷箴同錢皇后感情素來很好,便同錢皇后說了一會兒話,問了問錢皇后這後宮的事情,便以身子乏了為藉口請錢皇后回去了。
零落看簡懷箴神色十分凝重,似乎仍舊沒有從前線的氣氛中走出來,她便上前問道:“皇長公主,為何如今戰爭已經結束您還如此憂心忡忡?我們打了勝仗,您應該高興才是,從此瓦剌的邊患便不存在了。”
簡懷箴看零落想的很簡單,她面上生了一層寒爽,遽然一驚對零落說道:“零落,事情並不是你想得那麼簡單,如今我擔心的是皇上的安危。今天皇上率領群臣到順天府外迎接本宮的時候,竟然跑出一個小太監想要刺殺皇上,幸虧本宮懂得武功,要不然後果便不可設想。”
零落聽簡懷箴這麼一說,頓時被嚇得不輕,她往後退了幾步,睜大眼睛說道:“皇長公主,竟然有人敢在朝臣面前刺殺皇上,這事說起來也未免有些懸。”
簡懷箴面色凝重,說道:“何嘗不是如此啊,我也是這麼想的。能夠派出小太監刺殺皇上,一定是熟悉皇上行程的人。想來想去,本宮覺得這件事應該是曹吉祥所為。”
零落卻很不認同簡懷箴的看法,她搖了搖頭說道:“如今曹吉祥在朝廷之中專權,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希望皇上安全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打皇上的主意。倘若皇上出了什麼三長兩短,他這寵臣的地位也會不保。”
簡懷箴便把曹吉祥和瓦剌人簽訂合約的事情同零落說了一遍。
零落張大嘴巴,十分驚訝道:“沒有想到曹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