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髮根。
印天池吃痛地眯起眼;他倏地坐起身;見她又要離開;摁住她的雙肩!
“你先冷靜聽為師說完!”
“我不想聽不想聽!我懷疑你根本不是我尊敬的師父!”她捂住耳朵咆哮;師父自從講完關於夜悲音的種種之後,彷彿變了一個人。
印天池拉下來她護住雙耳的手;脫口而出道,“正因為我是的師父,才不希望你日後痛苦。”
“好端端的我痛苦什麼?你不讓我當辟邪我才痛苦好麼!”
印天池注視她的一雙淚眼;緩緩情緒;說道;“倘若你可以保持冷靜,為師便把理由告知於你。聽完之後,倘若你依舊堅持,為師也不會阻止你去蛻變,但是,你要承擔後果。”
初小藥淚眼汪汪地看著他,他抬起拇指,抹去她的淚滴。
不可否認,他那雙美麗的眸瞳,對她而言確實有安定心緒的作用,自行順順呼吸,強忍內心的不滿,委屈地說,“師父應該知曉,我不是一隻愛生氣的梅花鹿。可是師父總是不肯把話講清楚,我哪裡猜得透。”
印天池誠懇致歉,道,“為師知曉,為師也不想讓你猜,所以決定把心中的顧慮告訴你。”
初小藥隱隱察覺到什麼,用幾不可聞的聲音,顫聲問,“莫非,莫非徒兒有可能……蛻變成魔?”
他頓了頓,緩慢點頭,“種種跡象表明,你與魔界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譬如烽火送你的法魄,譬如你可以運用常三爺的獨門法術獄之庇佑,又譬如,在殲滅花送酒的過程中,疑似有高等邪神附身於你,以上狀況,別說作為己用,就連承受皆承受不了。當然,這只是最基本的判定方法,也有可能與你五行不清有關。”
她想到烽火曾對她說過的話,他說,你用的可是我大魔界獨一無二的神技,分明是魔界的同盟。
思及此,她身子一軟,摔坐雲端。
“憑師父的感覺,我變成邪獸的可能性有……有幾成?”
印天池認為她作為當事人擁有知情權,於是乎,伸出五根手指,初小藥剛要問“五成?”,他又舉起另一隻手,伸出四根手指。
“九……九成?!”她手臂一滑險些掉下翔雲。
她慌亂地移動著眼珠,突然從懷中拎出肥肥,舉在他的眼前,焦急地說道,“肥肥是來自天界的吉祥物!它曾說過,我絕對不會是魔鬼的化身啊!”
肥肥的嘴還被手帕綁著,它唯有快速點頭以示認同!
她的身軀抖得厲害,彷彿曾經所付出的努力,所堅持的信念,所追求的一切,還有做夢都想從魔界救出來的霸翎修,全部像氣泡一樣,“嘭”地一下,炸個稀巴爛!
印天池料到她會出現這種反應,因為此刻的她本性善良又樂於助人,她無法忍受魔界的暴戾,卻大有可能成為暴戾的儈子手。
試圖靠近她,她卻倒退數步,那種神情,分明是在嫌棄她自己。
他的心也跟痛楚,一把將她撈入懷中,柔聲說道,“為師可以向你保證,只要停止修煉,你永遠是活潑可愛的小梅花鹿。為師還向你保證,無論走到哪裡,都會帶上你。”
眨眼之間,淚如雨下,終於得到師父正面的擁抱,卻不是因為她足夠出色。
“我想回家……”
她生活的森林已經被天災擊毀,哪裡還有家?……印天池仰起頭,長噓一口氣,緊了緊雙臂,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不是希望為師給你當父親嗎?”
父親?今時不同往日,她想她沒有辦法再把師父當做長輩來看待。從小到大,從未像此刻這般絕望,世道不是世道,她也不再是她,一直以來信奉的真善美,有可能被自己親手推翻……怎麼會是這樣的結局?
“倘若停止蛻變,我不過是一隻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