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這才轉過身,走了出去,把辦公室的門帶上,她盯著那扇厚重防盜門上的董事長辦公室幾個字,看了半天,這才慢騰騰地下了樓。
回到家沒過多長時間,便又接到了許姨的電話:“心柔,你這孩子怎麼回事?怎麼那麼不聽勸呢?郎總決定的事,沒人能夠改變,你退回來的年終獎,郎總吩咐我又給你打到卡上了,你就別擰了,趕緊回來上班吧,啊?好好給他幹才是正理,你想想,還有哪個公司的老總能夠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你讓步呢?你也不小了,不能再這麼任性了,知道嗎?”
楊心柔和許姨含糊其詞地說了兩句便掛了,開啟電腦,查詢完自己的工資卡,果然,那串被自己消滅的數字,又活蹦亂跳地竄上去了。
楊心柔感到每一個數字都像一個鐵秤砣,沉甸甸地壓在自己的心上,這個郎勝天,看準了自己的命脈,用錢當做向她施壓的武器,如果自己不肯無功受祿,那就要老實回去替他效力。
躺在床上,把郎勝天跟自己說的那些話,好好消化了一番,楊心柔爬了起來,開車去銀行,把郎勝天給他的賞賜,從工資卡上砍掉了一半,然後,氣宇軒昂地一路回家,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再次回去嗎?大丈夫都能屈能伸,小女子更可以柔韌有餘了,既然自己已經決定回去了,那麼,把自己這半年的獎金留在自己的帳號上,那也是天經地義的事,玩高尚也要分情況,這是自己正當的勞動所得,憑什麼不要?至於剩下的那另一半,她還是會退給郎勝天的,不管到什麼時候,她都會堅決奉行自己的原則,該屬於自己的,一分不少拿,不該屬於自己的,一分也不多拿。
轉天,郎勝天圍著所有的公司都轉了一遍後,早早趕到了勝天大廈,站在窗邊,向那個空車位望了過去,一看是空的,他的心忽然提了起來,不會吧?看昨天那個形勢,那個小丫頭應該完全被自己說服了才對,怎麼現在還沒有她的蹤影呢?難道,那個丫頭就那麼冥頑不化嗎?為了勸服她,自己甚至都好言相勸了,她怎麼還這麼不識好歹呢?
朗勝天心浮氣燥的抬手看了一眼手錶,這才發現,差二十分鐘才7點,那個丫頭就算要來,也不會來這麼早,他看過她的出勤記錄,每天都要7點以後才到,這個不敬業的小丫頭,就不知道早點來嗎?年紀輕輕的,睡什麼覺呢?人死了以後,只有睡覺可以做了,還不趁活著的時候多幹點事?這麼簡單的道理,這些年輕人怎麼就不懂呢?真是世風日下。
他吩咐廚房的人員把早點送到辦公室,等吃完早點,又把很多事情在腦子裡過濾了一下,他這才站起身走到窗前,與此同時,他看見,一抹熟悉的黃色一路急馳而來,直到入口,才打了個急轉彎拐了進來,呼地一下停到了那個車位上。
他翹嘴笑了一下,小丫頭,你能贏得過我嗎?
不一會,郎勝天便聽到了敲門聲,他隨口應了一聲,便看見楊心柔推門進來了,郎勝天剛想翹嘴角,卻赫然發現楊心柔手上又拿了個信封,他的心猛地一沉,難道,這個丫頭,不是來上班,而是又跟自己挑釁來了?
看著他有些惱怒的眼神,楊心柔把那個信封往郎勝天辦公桌上一放:“郎總,我不是聖人,屬於我的那部分錢,我已經留下了,這是不屬於我的那部分錢,等我為您效力到那個時間,您再發給我也不遲,我不想透支自己的未來,錢給您放這了,我從今天開始上班,如果沒有別的吩咐,我先回辦公室了。”
瞪著楊心柔遠去的背影,郎勝天又點了顆煙,這麼多年了,他還從來沒有人見過有員工嫌自己的年終獎多的,不管他給多少,都有人不滿意,甚至會為了年終獎鬧到自己的辦公室來,而楊心柔這個小丫頭,幾次三番把自己對她的獎賞退了回來,當初給她5000塊錢獎金時是這樣,現在給她發年終獎又這樣,如今這個社會,像她這樣有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