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遙順從了徐東陽的意思下車。他沒有看她,從駕駛臺上拿起屬於自己的鑰匙,隨即啪的一聲拍上車門,站在那裡沒有動。
兩個人這樣站著,來自於徐東陽身上的壓力更加的明顯。他擋住了她出去的路。也沒有絲毫要讓開的意思。
車庫的門大敞著,可憐的一點暖氣被灌進來的夜風吹了個一乾二淨。剛才在車裡還好,現在蘇遙只覺得涼氣透骨。
她的身上只穿了件呢子外套,再加上裡面薄薄的毛衣並不能抵禦深冬時夜晚的寒冷。蘇遙瑟縮了一下。感覺到她的這個動作,徐東陽轉過身來,看了她兩秒,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一抖手,尚未容她拒絕,寬大的衣物就將她整個人緊緊地包裹了起來。
突然而來的溫暖將她包圍。是他熟悉的,而又陌生的體溫。
徐東陽緊了緊外套的衣襟將她包得更緊了些。她還是一如記憶中那樣,寬大的外套那麼輕易的就將她整個人籠罩了進去。如同他的懷抱一般。每次她在他的懷裡,彷彿都被他整個人所淹沒。
這樣的記憶刺痛了徐東陽,讓他倏然放手退後一步。
“你開我的車回去。”
徐東陽將車鑰匙放到自己外套的口袋裡:“明天早上將車還回來。”
他的語氣生疏冷淡。交待完了這些便轉身往外走。蘇遙在他走出車庫之間叫住了他:“徐總……”
徐東陽停下了腳步背對著蘇遙。蘇遙取下自己身上的外套,走過去交還到他手上:“謝謝。我自己打車回去。”
徐東陽沒有接自己的外套,轉身看著蘇遙,原本冷淡的表情沉了一些。他就那麼居高臨下的看了她良久,唇邊慢慢浮現一絲略帶嘲諷的笑容,語氣輕柔的開了口:“蘇遙,你真是擅長用最直接的方法將我傷得最深。”
蘇遙的臉色瞬間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徐東陽冷然的看著她。理智告訴自己不要在她感情受到傷害的時候雪上加霜,可是行動卻和理智背道而馳。
“你離婚了?”
蘇遙一驚,不知道這個訊息怎麼會傳到徐東陽那裡去。他揣摸了她的神色半晌:“那麼是真的了。”
這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蘇遙沒有說話。徐東陽看了她一會兒,他的視線帶給她莫大的壓力:“那我前兩天晚上看見共享天倫的一家人是怎麼回事情,還是說,那是你們兩家人最後的晚餐?”
蘇遙終於抬起了頭直視徐東陽,她的聲音也很冷:“徐總,我想這是我個人的隱私,沒有必要向你解釋。”
“遙遙,我還以為這些年你變得溫順了許多,原來犟嘴的毛病一點也沒有改。”
徐東陽毫不介意的笑笑,往前靠了靠。迫於他的壓力蘇遙往後頗有些狼狽的一退。這個動作成功的讓徐東陽停下了腳步。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在怕我?”
蘇遙沒有回答,緊張的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徐東陽懶洋洋的一笑:“你怕我什麼?”
對啊,怕他什麼?為什麼心裡會這麼的慌張。蘇遙咬咬唇,然而無論如何努力,自己也被他身上無形的氣勢壓著。蘇遙竭力鎮定,正視面前的男人:“徐總你開玩笑也應該有個限度。”
徐東陽玩味的看著面前蘇遙盡力正經的樣子,笑了笑往後退了退:“女人逞強有的時候也挺可愛的。”說完這句話,他出乎意料的沒有再為難她,扔下蘇遙轉身自顧自的上樓。
蘇遙最終也沒有開徐東陽的車走。她將外套放進了車裡,自己打車回家。
如果徐東陽沒有再次出現在她生活裡的話,事情是不是會變得簡單很多?
徐東陽昨晚說了那樣的話,打破了她和他之間普通同事關係的表象。可是第二天上班的時候,他又退回了原地,退回到了那個上司的外殼裡。他並沒有特別的為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