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上的汗,剛端起飯吃了兩口,見有新生過來,趕忙放下了碗筷:“同學來看看呀,咱們家虹隆駕校,下課了就能練!”
虹隆,起名也有講究。
一路長虹,生意興隆。
於是,剛開學那兩個月,謝欺花簡直無心學業,天天想著拉人頭做生意。好在軍訓是可以逃的,大一也沒什麼需要考試的課程,她幾乎是下了課就往駕校跑,週末也難得回一趟家。
她太忙了,難得和李平璽聊上兩句,更別提遠在外地的李盡藍。微信都是學員諮詢的訊息,一條條往上刷,逐漸把李盡藍的聊天框刷到最下面,和他那簡單的暱稱、蒼白的原始頭像。
謝欺花後來回想起來,為什麼李盡藍情緒會突然失常,一切都有跡可循。
他在半夜給她發過幾條訊息,但也撤回得很及時,謝欺花並沒有看清。
她漫不經心地打去:“怎麼了?”
他說沒什麼,又問她怎麼還沒睡。
“忙著呢,忙著掙大錢。”謝欺花喜笑顏開,“你就等著我的好訊息吧!”
李盡藍的語氣柔緩了一些,說好的,又讓她別太辛苦了,注意休息。
謝欺花應得敷衍,很快結束通話了電話。
開玩笑,錢難道還能等著人不成?
期間還發生過一件事,是件怪事,謝欺花沒太在意。那天有電話打來,謝欺花以為是諮詢駕校的,跟對方嘀嘀咕咕了半天,結果不是。他說他是李家的親戚,想和李家的孩子見一面。
“誒朋友,話可以瞎吃……啊不是,飯可以瞎吃,話可不能瞎說啊。”謝欺花的態度一下差了去,“你說你是李家的親戚,我就信啊?你要真是,李家剛破產那會兒你幹什麼去了?”
對面支支吾吾,卻說不出話了。
“神經。”謝欺花結束通話電話。
真是孩子死了才知道來奶。
她都把他們養得服服帖帖了,誰這麼不懂事來湊熱鬧?謝欺花不是聖母,不會說什麼“能過上更好的生活,你們就走吧”之類的話。開什麼玩笑?
她還指望這倆孩子給她養老呢。
過了十月份,又是一批新來的學員。駕校的運轉也步入正軌,謝欺花的分紅還沒著落,工資卻先發下來了。高教練把學員報名的提成給她轉過去。
“這個月業績最高的還是你。”
九月開學季,淨掙一萬五,十月有國慶,行情更好些,業績破了兩萬。
謝欺花的儲蓄卡一下子就回血了。
她現在感覺,生活可太有盼頭了。
十一月末,李盡藍回來一趟,謝欺花又帶他去剪頭。“你這些衣服也該換換了,都是去年穿的,都脫線了。”
說這話時,謝欺花剛發了工資,大手一揮,帶兄弟倆去江漢路買衣服。
“儘管選啊,看上哪件就拿哪件。”
她笑著朝同齡的店員遞了一根菸。
李平璽卻一瞬間愣住,好奇看她:
“姐,你什麼時候學會的抽菸啊?”
謝欺花把濾嘴咬在齒間,聽到這句話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是啊,她什麼時候學會的抽菸,好像也不記得了。
是在拉學員的時候別人隨手遞一根;還是在和高教練跑業務時,駕考點的負責人從煙盒裡抖出一根;又或者是某次為了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