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王做出的佈置,一張臉上寫滿了不解與震驚:“王叔為什麼……”停了一停,覺得這個問題實在是太不好回答,他轉而問:“和王叔行事必然是小心謹慎,那這件事是怎麼洩露出來的?和王叔也不曾察覺?”
容鉉微微一笑:“這中間沒有反告的人,所以殿下擔憂的對方是不是值得信任的問題不存在。至於後一個問題,和王叔最開始也許不曾察覺,現在也定然是知道了。”
面對容鈞迷惑的臉,他笑著說:“這些事,殿下還是去問父皇好了,中間有許多操作,都是父皇一手所為,我卻並不太瞭解。”
容鈞的臉上立刻就寫上了“撒謊”兩個字,讓容鉉心中笑了起來。對,他確實是在撒謊,他知道得很清楚。可是,現在的容鉉卻應該是不知道的。
正想著,容鈞已經收拾好東西站了起來,說了一聲告辭,然後就離開。
容鉉笑眯眯地看著他這副模樣,等他出去之後,臉上的笑意漸漸地消失了。這樣簡單易怒的容鈞,日後怎麼做好一個帝王啊……
容能不能做好一個皇帝的事情暫且放到一邊,這邊章繡錦面無表情地坐在花廳裡,看著特意點名讓自己出來作陪的客人笑眯眯的臉,非常想將桌上的點心全部都塞到那人嘴裡去。
來人算得上是章繡錦的堂嫂,說是堂嫂,也不過是族裡面算起來比較親近的,真輪起關係卻也有些遠。平日裡這位堂嫂隔三岔五過來打一次秋風,從章家取一點小錢回去,因為數量不多,次數也不算多,章夫人也懶得管。
只是如今聽著她喋喋不休地當著章繡錦的面說起要給章繡錦介紹一個好人家,章夫人臉上已經是鐵青一片了。
且不說這人能認識什麼好人家,光她這副說話不過心的吹噓,就足夠讓章夫人憤怒了。
於是,在那人停下來喝水的間隙,章夫人笑眯眯地開口,問:“你說,那李家公子,父親是禮部的?”堂嫂忙不迭地點頭,將手中剛剛端起來的茶杯又放了下去。
“哦,那不如叫夫君過來幫著參謀參謀,”章夫人在那人想說話的時候,不緊不慢地說,“夫君這些日子對禮部也算熟悉了。”
那人的表情扭曲了一下,笑道:“內宅之事,哪裡需要男人插手了。”
“婚姻大事,怎麼會是內宅之事。”章夫人這樣說著,笑眯眯地讓章繡錦去請章大人過來,“然後,你就去做你的功課,先生留給你的功課,可曾做完了?”
章繡錦含笑起身說尚差一點兒,章夫人就連忙催促她趕緊去請了章大人過來,然後去完成自己的功課。章繡錦立刻就笑眯眯地去了。那堂嫂在後面跟著說了兩句,章繡錦充耳不聞,腳步飛快地去了。
她並未當真派人去請章大人,出了門之後在門邊的花叢背後略微站了一站,就看見那堂嫂急急地跑了出來,一溜煙地走了。
然後,她才重新慢悠悠地進門去。
章夫人臉上寫滿了憂愁,見她進來,有些憂慮地拉了她的手,輕聲道:“丫頭,你看這情況,你不急著相看人家,就連阿貓阿狗都跑過來敢說這種話了。”章夫人看著自家女兒,輕輕撫摸她的臉頰:“若是你再不著急下去,只怕大家認定了你心中有虧,只怕不知道什麼樣的人家都敢往上湧。那樣一來,你的名聲,只怕更加……”
章夫人是當真在為章繡錦擔心,章繡錦靠在章夫人身上,輕聲道:“母親不必擔心,等皇后娘娘的喪期過去之後就好了。”
章夫人輕嘆:“你當真如此篤定?三殿下年歲尚小,想要提前訂婚,只有陛下賜婚一途。可陛下為什麼就非要看中你不可?就算三殿下堅持,陛下不允,只怕也……”
她心中滿滿的都是憂慮,章繡錦明白她為自己的擔心,笑道:“若是沒有賜婚,我就找個地方當姑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