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它畫得好不好,你只要去畫你想畫的東西就成。”張少宇說道:“小芳,你有這個興趣愛好,別讓它丟了,繼續保持下去,將來要是能考上美術學院,那可就山溝裡飛出金鳳凰了。”
“張哥,我能行嗎?”
“當然行,我們家小芳這麼聰明能幹,你不行,還有誰能行呢?”
唐芳低頭無語,不知小丫頭心裡在琢磨些什麼。
“你們家喂的蚤子實在太厲害了,我的瞌睡蟲全被它們咬死了,小芳,走,陪我和你哥聊天去。”張少宇也沒管人家小姑娘願不願意,拉著她的手朝灶屋走去。
這晚,唐爺爺、張少宇、唐奎和唐芳都沒睡,四人一塊坐在灶臺前,聽唐爺你講了許多當年袍哥在江湖中的奇聞軼事,這一聊,就是一個通宵,直到曙光刺破黎明前的黑暗,將這片山區徐徐照亮。
當唐奎將四千元現金交到唐媽媽手裡時,並告訴母親這些錢都是張少宇給的,聽得唐媽媽堅持要去向張少宇道謝,但唐奎知道張少宇的性格,費了很大勁才將母親勸阻沒有出房。但是,她卻對唐奎千叮尤囑,這是大恩,你得時刻都記在心裡,日後如果張少宇有什麼危難之事,你就算是舍了這條命,也得去報答人家,不然,你就不是孃的兒子。
唐奎自然是字字銘記在心。
唐芳知道哥和張哥一大早就得下山趕回縣城,她一個人動手,給兩位哥哥做了稀粥和菜饃當早餐。
吃過早餐後,張少宇沒再多作停留,和唐奎一塊離開了唐家。
唐爺爺、唐媽媽、唐芳和小唐勁一直將二人送到村口橋頭。
臨別,張少宇對唐芳和唐勁說道:“小芳,小勁,你們只管用心讀書,家裡的事能幫阿姨做點就多做點,我和你哥一定能將你們供上大學,你們有能力讀碩士博士都沒問題。家用方面你哥有足夠的能力幫家裡解決。記著,要想從山裡走出去,讀書,是你們最好的選擇。”
“張哥,你還會來看我們嗎?”唐芳低著頭,用力的扯著衣角,輕聲地問道。
“有機會我一定會來的。用心學習,堅持畫畫,等你上高中了,我讓你哥接你進城裡去學習。”張少宇毫不猶豫地答道。
“我也要我也要,張哥。”小唐勁在旁嚷嚷道。
“好!小勁,但你一定要爭取考上大學,你哥唐奎沒能圓大學的夢,你一定要代他完成!”張少宇撫著唐勁的小腦袋說道。
“嗯!”唐勁用力地點著頭,說道:“我一定能上大學!”
“唐爺爺,阿姨,您們多保重身體,有機會我一定會再來看您們。”張少宇說完,頭也不回地朝山下走去,他不敢回頭,他怕看到這一家四口眼中的淚水。
唐奎叮嚀了弟妹見句後,朝爺爺和娘磕了個響頭,撒淚急奔而去。
當天中午十二點左右,張少宇和唐奎一起,回到了青臺賓館。
張少宇回房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將身上的衣服全換了下來,美滋滋地洗了個熱水澡,滿身被蚤子咬的紅胞,也是他這次去唐家留下的難忘紀念之一。
洗完澡,從裡到外換了身新裝,張少宇這才去肖遠所在的608房報到。
肖遠和攝影師周小兵同一個房間,張少宇進來的時候,二人正湊在各自一臺可無線上網的IBMT43膝上型電腦前,上網聊天。
“回來了啊!少宇。”肖遠回頭朝張少宇打了個招呼:“小唐家裡情況還好吧?”
“還行,不過,這山裡人過的那日子,真叫一個苦!”張少宇在肖遠的床邊坐了下來,嘆然說道。
“呵呵,如果你有機會去貴州、江西的革命老區瞧瞧,你會更有感觸。”周小兵淡然笑道:“那裡很多都是烈士的後代,但是,他們卻都在最貧困的生命線上掙扎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