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禮,薛氏笑著點頭讓她們坐下,又向老太君彙報了一下近期府裡的開支,老太君點點頭,到:“好,有你打理內務,我盡放心的。”又笑著轉向如箏:“箏兒丫頭,你看你妹子們都打扮的光鮮亮麗的,你怎麼還穿的這樣素淨?今日可是端陽節,莫非是制新衣的料子不合心意麼?”
聽了她的話,薛氏,如嫿和如箏心裡都是一動,薛氏偷眼看看老太君,只見她滿臉還是慈和的笑意,彷彿不過是跟自家孫女兒拉點家常,眼裡卻帶著一絲探究,讓剛剛被敲打過的薛氏心裡一顫,不知是哪裡出了問題,無意中瞟到自家女兒緊張的樣子,當下瞭然,不禁暗怪如嫿糊塗,只能寄希望於如箏不要藉機發難。
如箏則笑著慢慢起身福了福:“多謝祖母關心,母親給孫女兒送去的料子,都是上好的,顏色鮮亮,花樣新穎,是孫女兒自己覺得自己剛剛病癒,用了這些好料子反而顯得臉色蒼白,故選擇了比較淺淡的半新衣裳,說回來,也不過是三五姐妹好友玩一趟的小事,母親給的漂亮料子,箏兒想留著作見客的大衣服呢。”
聽了她的話,老太君笑著轉向薛氏:“你看看,箏兒眼下也懂得給你省錢了,可見是你素日教導的好啊。”說著,又轉向如箏:“不過這樣還是太素淡了些,畢竟是一年一次少年人們聚會的日子。”說著她喚過燈影:“去,把我小櫃兒裡那套紅珊瑚的首飾拿出來給大小姐。”
燈影應聲去了,如箏趕緊站起來推辭,老太君笑著把她按下,又轉向如嫿如棋如書:“你們三個丫頭莫怪我偏心,一則箏兒大病初癒,我給她紅珊瑚去去黴氣,二來她也大了,眼見沒有點好的首飾充門面不行,等你們大了,祖母也有好的給你們留著呢……”
薛氏見她三言兩語便將此事帶過,老太君也未見疑,稍稍放下心,也不計較別的了,順著老太君話頭說到:“看您說的,她們哪會有怨言,箏兒是長女,本就該好好打扮起來了,說起來還是媳婦不如母親細心了。”說著又轉向如箏:“你這孩子也是,雖咱們府裡厲行儉省,也不至於連這麼點料子都要省,什麼時候要做大衣服,母親再給你選就是了。”
如箏笑著起身謝了,燈影也捧出了一個精緻的紫檀木小妝盒,老太君開啟妝盒,一邊把裡面一套赤金鑲紅珊瑚的頭面首飾和紅珊瑚珠子穿的項鍊、手釧、耳環一樣一樣擺出來,一邊對如箏笑著說:“這還是我八年前過整壽的時候,阿衡孝敬給我的,如今這樣質地好又齊整的紅珊瑚首飾也不多了,我老了,帶了不過是顯得頭髮更白,不如給你,一則添妝,二來帶了也是個念想……”
如箏聽了老太君的話,也溼了眼眶,趕緊起身屈膝到:“孫女兒多謝祖母疼惜。”又轉身朝薛氏福了福:“箏兒多謝母親體貼。”
她言語恭敬,目光柔和,甚至還帶了點小女兒的依戀,但薛氏看了,卻不知為何,一股寒氣從腳底直竄到頭頂,勉強笑了笑:“這傻孩子。”
老太君把首飾裝了進去,交給如箏,對薛氏笑到:“眼見箏兒也大了,今年生辰就及笄了,她的及笄禮你要多費點心,及笄之後的大事,你也要上心了……”薛氏心裡一頓,面上卻帶著恭順的笑意:“是,母親。”
老太君看著她,目光平靜:“箏兒是你們二房的嫡長女,她的一切事情,都是妹妹們的表率,也是外人看咱們侯府小姐的一面鏡子,只有箏兒事事體面了,嫿兒棋兒和書兒她們才能也被外面的人看重,這一點,你要明白。”
這話就是很明確的點撥了,薛氏趕緊站起躬身答道:“是,是媳婦疏忽了。”
老太君笑著擺手讓她坐下:“別動不動就行禮,你做的很好,不過是你庶務繁蕪,多少也有力不從心的時候,我老婆子也不算老,也還可以幫你擔幾分罷了。”
薛氏趕緊低頭:“不敢,媳婦累的母親煩心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