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信,說是莊子上的收成陸續到了,讓謝氏回府點收定奪,謝氏便要收拾回府,琳琅貪玩不願走,謝氏無奈只得將她幾人叮囑一番,乘著崔府馬車冒雪離開了莊子。
謝氏走了以後,琳琅便更無拘束,拉著姐妹們舍了針線不做,在堂屋射覆投壺,就差猜酒行令了,如詩她們被她攪得沒有辦法,卻也覺得新奇好玩兒。
天剛擦黑的時候,二門上的丫鬟來報,說是有人叩莊門,如箏怕是雪太大謝氏去而復返,趕緊叫浣紗前去檢視,不一會兒浣紗卻神色詭異的進了屋回稟到:“回小姐,莊子外是國公府三少爺和凌府三少爺帶著兩位不認識的貴人投宿,李莊頭請您示下,是請進來還是……”
聽她一言,如箏心裡一緊,先是心生怯意,又生出一絲欣喜,她垂眸收拾了一下思緒,淡淡開口向如詩等人說道:“咱們和蘇凌兩府都是世交,如今風雪漫天,把他們關在莊子外面也有點太說不過去了,我想還是請進來,把他們安排在外院,想來也是合宜的,大姐姐和表姐以為呢?”
如詩和琳琅點頭表示沒有異議,如箏便讓她們不必出去,又讓雪纓趕緊跑著去通知李忠待客,自略收拾了一下,帶著浣紗秋雁往外院而去。
半路上遇到回來傳信的雪纓,說是已經把幾位貴客讓到了花廳奉茶,如箏趕緊帶著丫鬟們趕到花廳,一進門便見李忠和路楓兩位莊頭都在,幾個公子已經在廳裡坐定飲茶了。
蘇有容見如箏進來,面上一喜,趕緊起身走到她身前:“如箏世妹,愚兄和幾位世兄出外賞雪,沒想到遇到大雪封路,萬般無奈下才打聽到你這莊子前來避雪,真是叨擾了!”
一別一月有餘,如箏再見他時,卻絲毫沒有陌生的感覺,看著他溫雅的笑意,心中一暖,又夾雜著一點酸,趕緊垂眸掩去了,福□到:“世兄客氣了,莊子上簡素,招待不周。”
蘇有容笑著擺擺手,又帶他到其他三人面前:“世妹,凌三哥你比我熟,那邊那位是清河王家的三公子子衝兄,為著探望外祖剛到京師的,那一位……是李公子。”
如箏隨著他的介紹,和兩位陌生的公子見了禮,聽蘇有容說道李公子時奇異的說法和口氣,心中不由得一頓:大盛朝並無世家大族是姓李的,而且蘇有容這樣介紹……既不說名字又不介紹身份,想來此人……
她垂眸沉吟著,心裡突然一震:想來此人,必是皇族無疑!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抬頭偷偷打量了一下那位“李公子”,不由得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那位李公子雖然眉目溫雅,表情隨和,但舉手投足間卻隱隱流動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威儀和貴氣,再看凌朔風等人對他隱含的恭敬態度……
恐怕這位並非什麼王爺世子,貴胄郡王,八成是兩位成年皇子中的一位……只是不知是謝賢妃所出的毓王,還是……凌貴妃所出的恭王!
雖然這樣想著,如箏卻已經八成確定,此人應該是恭王李天祚,且不說凌家和凌妃的關係,就看這冰冷刺骨的寒風,也不是自幼多才卻體弱的二皇子毓王李天祉能夠承受的。
想到這裡,如箏忍不住看了看蘇有容,沒想到他居然和父兄的政見不同,竟是恭王黨!
她尚未來及收回目光,蘇有容卻像是感到了什麼似的,回頭和她對視了一眼,只一眼,便看出她了眼裡的隱憂,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
看著他臉上浮現出自己熟悉的那種笑容,如箏心裡一顫,勉強也回了一個微笑,趕緊低頭平復了一下心情,起身福了福:“諸位,現下風雪又大了幾分,便請留宿敝莊吧,小女子先去安排一下。”
四人都起身道了擾,如箏一笑便出了花廳。
她咬著唇,蘇有容的突然到訪攪亂了她剛剛平復的一池心水,重生以來,她一直心心念念想的都是戒備和復仇,本是不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