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她嘴角滲血。
蘇叢叢的額頭撞在牆壁上,撲通一聲,鼻子裡也跟著躥出一串血 漿,鮮紅的血漿滴落到她光裸的前胸上。突然。她笑了。用手擦掉鼻子上的鮮血後,將鋼刀地刀刃朝向自己地胸腔刺下去,被尉遲華黎一把攥住刀刃,“你剛剛沒選擇死,現在一樣不能死。”看了一眼她光裸的身子,“貞潔這些狗屁東西,不值得你為了它去死。”
蘇叢叢滿臉淚水,卻硬是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尉遲華黎的手被刀刃割出了兩道深深的血印子,她絲毫沒在意,只是從櫃子裡扯了塊布簾子裹住了蘇叢叢的身子。
當他們下到樓下時。小樓的周圍已經聚滿了人,眾人手裡皆拿著武器,其中包括當地的官兵,可見這場屠殺是在各國朝廷的允許及慫恿下發生的。
尉遲華黎將蘇叢叢放到小四的懷裡,拔出背後地鋼刀,使力砍斷了樓下一株碗口粗的槐樹。提著鋼刀來到眾人面前,“不殺你們。不是因為我仁慈或者害怕!相反,我現在非常想把你們全殺光。”提著鋼刀走進人群。
人群漸漸讓出了一條道,十幾個人抱著十多具屍體在人群中穿梭而去。忽然,一名兇惡的大漢跳到尉遲華黎面前,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她一刀砍掉了腦袋。血漿濺了她一臉,此刻她就像是從地獄走出來的惡魔。提了那大漢的人頭,繼續往前走。再也沒人敢跳出來擋路。
離開之前,尉遲華黎將那人的頭扔到人群面前,“記著,那座凡州會館不許燒,凡州人還會回來!”
這是尉遲華黎第一次沉靜對敵,她明白了一個道理,強大並不只是一個人地事,蚊子婆說得對,她現在不是土匪,她是凡州的大帥,她地責任是要保護好凡州的百姓,強大不是她一個人的事,而是整個凡州的事,她成不了救世主,她唯一能做得就是將自己的事做好。
“姓蘇地,記得不許死。”這是她給蘇叢叢地第一個勸慰。
蘇叢叢蜷縮著身子,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望著天際邊冉冉升起的白月。
尉遲華黎狠狠抽了一鞭子車前地馬。
對於女人來說想在亂世裡獨自活下來,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神 話,惟有找幾個伴,大家一起堅定地走下去,否則就只能選擇做男人的附庸,但又有幾個能自保的男人?
從此之後,尉遲華黎對蘇叢叢的為人不再抵抗,不是因為她會賺 錢,或者加入了她們這一夥,而是她的堅強。
回到凡州之後,蘇叢叢一直住在城主府,她並沒有像人設想的那樣精神崩潰,即便她很少說話,也很少出門。金云溪曾跟她對坐了整整一夜,一句話未說,兩人就那麼對看著。
“你很恨我!”蘇叢叢沐浴等一切日常生活都是由金云溪親自幫她料理。
“為什麼!”
“我沒保護好你們。”埋頭為她擦背。
“你想統一六國?”
“我不會為你報仇。”摞袖子,從熱水盆裡舀了一瓢熱水。
“你真夠狠得。”
“我要活下來的人繼續活下去。”
“我可以幫你。”
擦掉額頭上霧水,“你能做什麼?”
“我要讓他們哭著跪到死者面前!”
轉頭望向金云溪,“你沒嘗試過絕望,你不知道絕望的人是什麼也不怕的。”
從手指上取下騰龍戒遞到她面前,“從今天開始,她不再姓金,我能做得就只有如此而已。”
蘇叢叢一直泡在浴桶裡,即使身上已經被燙得通紅,卻依然不肯出來,“我不管你怎麼樣,我一定要成功!”
金云溪在門口駐足,單手扶著門框,指甲深扣入木,“你現在只適合復仇,不適合幫我。”
“你始終小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