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實際上,卻不是什麼輕易施恩的人物,他要是給誰什麼恩典,就意味著他要從這個人身上獲取更多的利益。
聖上卻只是含笑:“林愛卿當年便是探花,如今弟子也奪個探花之位,也算是一樁美談!”這便是直接定下來了。
林如海只得代史鴻謝恩,心裡頭拼命想著最近朝中是不是有什麼難解的事情。
將史鴻特別拎了出來,又定下了狀元、榜眼還有二甲的傳臚,剩下的依舊交給這些閱卷官排定名次,聖上自個拍拍屁股,施施然走了。
幾個閱卷官紛紛向林如海表示恭喜,林如海自然也得擺出一副歡喜的模樣,心中卻已經平靜了下來,不管聖上是個什麼想法,這會兒他絕對不會將史家或者是林家當做廢子的,到時候,見招拆招就是了,史家跟林家也不是什麼可以隨便拿捏的。
鄭學儉一邊恭喜林如海,心裡也有些遺憾,鄭榮同樣參加了這一次的會試跟殿試,殿試這會兒還沒有拆封檢視人名,不過前十里面,卻沒有瞧見跟鄭榮的文章有些相似的,看樣子,自己還得活動一下,回頭保證侄子考上庶吉士,進翰林院才行。
不管這些閱卷官是什麼心思,他們也不忙著拆封,先按著之前的閱卷結果,開始排名,等到各個考卷的名次安排妥當之後,才叫了人過來拆封,記下姓名。
鄭學儉留意了一下,鄭榮的名次是第二十六名,還算靠前,心裡鬆了口氣,不管怎麼樣,總算沒掉到三甲裡面去。
而狀元榜眼還有傳臚的名字也出來了,狀元是來自蘇州的肖勁節,榜眼是山西孫文濤,傳臚卻是去年順天府的解元鄒懷仁,再加上史鴻,這四個人註定是這次最出風頭的了。
這三天裡面,閱卷官忙著閱卷,剩下的考生卻也沒能閒著。因為殿試發榜之後,還有一套程式要走,因此,禮部的官員還有宮中的內官專門開始給這些已經是定了下來的進士們培訓到時候需要用到的各種禮儀。總不能跟殿試那天一樣,哪怕有內官在那裡喊著提點,下面也跪得參差不齊。
這些瑣碎的事情其實也很折騰人,這些新科進士們對於自己的前程還有些緊張,除了像史鴻他們這樣,本身出身官宦之家,從小就接受過類似教育的人,在這些上面都已經頗為熟悉,很順利就透過了,一些出身不算高的人在這個上面就很是費了力氣。尤其是宮中出來的那些內侍,說句老實話,這些人在某種意義上,跟讀書人是天敵。哪怕本朝為了防止後宮干政,太監擅權,對於內官限制很多,內官最高不過五品。但是,讀書人對於這種人心裡頭總是瞧不起的,而這些內官對於讀書人的態度就比較複雜了,他們或許對於一些才子也有著敬佩之心,但是,對這些幾乎註定將來會高他們一等的讀書人中上層的一小撮,也是羨慕嫉妒恨的,因此,對一些明顯不怎麼瞧得上他們的人,他們自然會做些小動作,挑剔他們的舉止禮儀,可勁地讓他們重複再重複,練習再練習,反正以他們的眼光,折騰的這些人都是出身不怎麼高的那種,如果沒有後臺幫忙的話,大概這輩子都得在外放中度過,他們自然不擔心自己有朝一日,會落到這些人手上。就算是御史,誰會沒事彈劾一個連名字都不清楚的太監啊!
那幾個人哪怕明知道自己被這些太監給整了,偏偏是有苦說不出,能夠被派出來做這種事情的太監,都有些背景,在聖上那裡也有些體面,而且哪怕是雞蛋裡面挑骨頭呢,人家的確挑出來了,你也只能無話可說,只好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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