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卻不然。
她身為鐵柺門中錚錚傲骨的女弟子,更是別人眼中與林光血脈相連的堂妹,對於向斯文的脾性,她心中自有一番明瞭。
於是,她挺身而出,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卻也不失一份對長輩的尊重:
“向師叔,您此舉,是否略顯唐突?”
“我哥正沉浸於修煉的苦海,力求精進,您卻突然造訪,屈尊跪於此地,此中深意,實難揣測,還望師叔明示。”
向斯文驟然間捕捉到丁掌門與他那威嚴的師父及一眾長輩緩緩步入視野,他的面容瞬間化作了一抹難掩的苦澀,彷彿內心正經歷著一場無聲的掙扎。
“師侄啊,你或許並不全然知曉,自那次與林師侄的不慎衝突之後,師叔我心中便如被巨石所壓,日夜難安。”
“掌門與師父的諄諄教誨,如同春風化雨,卻也讓我深刻反省,自己修行之路上的浮躁與偏失。”
“夜闌人靜之時,我常自省,悔不該未能嚴於律己,修身養性,以至於行差踏錯。”
“今日,我冒著被加重處罰的風險,特來此地,懷揣一顆誠摯之心,懇請林師侄能夠寬宏大量,釋懷前嫌,讓師叔我得以彌補過失,共續同門之誼。”
林光正要說話,卻聽得徐鎮德冷聲說道:
“林光,你師叔如此坦誠地向你請罪,你還要讓他跪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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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祖這話怎麼聽來一點也不入耳?
好像向斯文跪在這裡還是我的錯了?
又聽得徐鎮德很是不爽地對向斯文喝道:
“沒用的東西,難道你沒聽過男兒膝下有黃金嗎?跪天跪地跪父母,卻怎能向比你輩分還低的小輩下跪?”
“這不是將老夫的老臉都丟盡了麼?”
“你跪也跪了,錯也認了,還要怎的?”
林光心裡頓時就不舒服了。
似乎這個師祖處處都在維護向斯文,對自己並不熱情,並不像師父所說聽到收了個妖孽就屁顛屁顛地想見自己。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要那麼畢恭畢敬,不將自己的內心說出來呢?
“師祖,我要宣告幾點,第一,我沒有強迫向師叔來我密室外跪拜請罪。”
“第二,我已經對向師叔說了,那些糾葛與誤會,早已成為過往,我亦無心再提。”
“第三,向師叔認錯也好,請罪也罷,下跪也好,都與我林光無關,我根本就不想陷入這些是是非非裡浪費自己的修煉時光。”
徐鎮德的面容驟變,陰雲密佈,彷彿冬日寒霜凝結,他的聲音更是冷冽如冰,字字如刃:
“如此說來,倒是本師祖的過錯,令你心生不滿?”
熊柺子見狀,連忙厲聲呵斥,意圖化解這突如其來的緊張氣氛:
“林光,你怎可對師祖如此無禮?還不速速認錯!”
林光卻挺直了腰板,眼神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他語氣堅定而執拗:
“師父,我已將心中所想,直言不諱。”
“在我心中,敬重源於公正與無私,若師祖能秉持此道,我自然心悅誠服。”
“但若有絲毫偏頗,我林光雖不才,卻也難以從命。”
“你……唉!”
熊柺子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怔怔地站在那裡。
此刻,丁掌門眸光深邃,適時地步入這凝重的氛圍之中,他緩緩開口,聲音沉穩而威嚴:
“向師侄,起身吧。”
“你能於今日自省己過,主動向林師侄致歉,此等勇氣與自省,實屬難得,我等甚感欣慰。”
“然,禁足期間,你非但未能恪守規矩,反而屢蹈覆轍,此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