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的匆忙,二殿下且看,這是前幾日贏的一份身契。本來也是鬧著玩的,沒想到他還當真了。”
王衝說著從袖子裡把春雪哥哥的身契掏出來,恭恭敬敬的放在桌子上。
“誒?這就是身契啊,我還把我自己個押在這裡了呢。”夏承平樂呵呵地說道。
“二殿下開玩笑了,無非就是圖一樂兒,玩上幾把,不當真的。”王衝趕忙說道,眼神卻是看著陳文軒。
“這還差不多,人呢?”陳文軒點了點頭。
看到他點頭了,不管是王衝還是吳掌櫃,心裡都長出了一口氣。
邊上的人趕忙把春雪的哥哥從後邊給帶了出來,人倒是沒有遭受任何的虐待,他本來也就是一個由頭。
“經此一事,你後悔嗎?”陳文軒看著他問道。
“後悔,以後再也不賭。”春雪哥哥趕忙說道。
“要不要留個記性?”陳文軒接著問道。
這句話都別說春雪哥哥了,就連夏承平都聽愣了,留啥記性啊?
“斬下一根小指吧,我這把刀鋒利得很,提前給你帶來了。”陳文軒說著,就從袖子裡掏出一把匕首來。
一看陳文軒要動真格的,春雪的哥哥嚇的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軒哥兒……”
夏承平剛開口,卻被陳文軒一個眼神兒給看了回去。
往前走了一步,一貓腰,從地下把春雪哥哥的胳膊給抓了起來,放到了賭桌的邊上。
“平平啊,可還記得去香滿樓的時候,我曾說過一句話。”陳文軒悠悠說道。
“人生一世,不可碰觸的便是腳下的土地、懷中的嬌妻、生養之恩的父母、羽翼未鋒的幼兒。他賣妻、賣女,我斬他一指不為過。”
“小郎君,斬吧。”
春雪的哥哥說了一句,一口咬住了自己的衣袖。
“還成,是個漢子,回頭去我工坊做工。”陳文軒說著到時候,手起刀落,斬下了他左手小指的一截。
“抱歉,弄髒了臺子,得賠。六萬貫,三萬貫贖平平、三萬貫清掃臺子。打擾了,日後有緣再會。”
陳文軒一抱拳,直接就往外走。
“恭送小郎君,若在平時,定當飲酒高歌。”王衝朗聲說道。
“王兄,他日我的酒樓開業,定當前來捧場。”
陳文軒回了一句。
也算是化解了兩人以前的那段仇怨。
“這個小郎君雖狂,卻狂得讓人心生嚮往。你也不必自責了,我定當秉明一切。”王衝看著陳文軒的背影說道。
心中也很是感慨。
憑心而論,他以前是真的瞧不起陳文軒。可是今天聽到他的這番話,這樣的處事手段,他都得寫個大寫的“服”字。
這股子狂放勁兒,夠味兒。
“謝少爺。”
吳掌櫃這才真正放下心。
他自己也知道,今天的自己也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萬幸陳文軒還是給留了一些臉面。
“軒哥兒,謝謝了,讓你輸了三萬貫。”夏承平不好意思的說道。
“謝我幹啥,還我就完了。”陳文軒笑眯眯的補了一句。
“嘿嘿,我還會還你啊?做夢去吧。”夏承平得意洋洋的說道。
“你也回家去吧,傷口自己處理一下。明日就去軒哥的工坊,這是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好好把握吧。”
“謝二皇子殿下、謝小郎君。”
春雪的哥哥直接跪在了地上。
“起來吧,我們也得早點休息呢。”陳文軒擺了擺手,接著往前走。
“軒哥兒啊,那個啥……,其實是不是也不用斬他小指啊?我知道你心裡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