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急,原以為自己尋了個好靠山,不承想,竟是這樣白效力;
“姑娘急什麼?”偏過頭,是姬昌炯炯有神的目光,正凝結著笑意,若有深意的望著她;“奴婢給西伯候大人請安;”見是大王跟前的紅人,香浮連忙欠身;
“姑娘果然是有見識的;”姬昌從袖中掏出一對鑲有寶石的金釧塞到香浮手中,香浮看起來像是推卻的樣子,實則一雙眼睛直在上頭打轉;
“姑娘好歹收下;”直待香浮將金釧攏於手上,姬昌方含笑說道:“我也替蘇夫人不值,蘇夫人原是我好友冀州候蘇護的女兒;”
香浮原先心裡疑惑,怎麼這寵臣倒來看起妲己了,見此一說,方嘆道:“可不是嗎?整天一幅失魂落魄的樣子,連奴婢看了都直嘆氣;”
“看來姑娘也是盼著蘇夫人好;”
“可不是嗎?也不枉奴婢跟娘娘一場;”
“如此,若姑娘照老夫的話去做,指不定夫人便轉了性子。”
一步之遙5
香浮仔細的回味著姬昌所言,愈發眉開眼笑,不愧是大王的寵臣,出的主意還真是新鮮,待姬昌走遠之後,香浮將偏殿拾收一新,打掃得乾乾淨,方去找妲己;
梨花樹下,是妲己纖弱的身影,她能聽到花落的聲音,可以感受到眼前一片潔白;伯邑考的臉,與漫天的潔白連成一片;
這令她感到一暈眩;
因為自己的任性,使他枉送了性命,旦,在這之後,也不曾再來找過她;她明白,她與旦,皆不可能踩著伯邑考未乾的熱血而相會;
每當自己,想要與旦靠近,一點,哪怕是一點點,就要失去很多很多;最後,未必能夠得到;
上天待人,為何如此不公?
人生在世,為什麼這樣難?
淚水,不知不覺迷茫了雙眼,“娘娘,您就這麼愛哭嗎?”香浮上前扶著妲己,遞出手絹兒,不鹹不淡的說道:“奴婢給您備了一丈長的手絹兒,不止留著擦眼淚,還能,”
“還能,留著抹脖子上吊;”香浮發了狠話,見妲己沉默著不吭聲,香緊緊拉著妲己,往寢殿裡直拽道:“若是心裡,真是覺得報撼,那麼,就應該交出自己的性命,以完此劫,而非是在這裡惺惺作態;”
“我惺惺作態?以完此劫?”妲己手一鬆,被淚沾溼的手絹隨風而落;
“是的,適才西伯侯見到娘娘這般情節,命奴婢將話代給娘娘,還有這一段白綾;”香浮雙手捧上白綾擱到妲己手中;
死,不是沒想過;在祭殿、在黃河邊、甚至在田莊;
妲己下意識的捏了捏冰冷的白綾,那樣柔軟的料子,往脖子上一系,就能結果了性命;
也許,妲己握著白綾一陣沉吟,死,會不會是一種解脫;
香浮吱呀一聲掩了門,緩緩退出,其實,她心底慌得緊,這要是,她連忙四處一陣張望,西伯候人呢?
若蘇夫人左著心性,偏往死路上走,弄出人命,香浮不敢深想。
一步之遙6
冷宮裡,昔日的王后姣好,緊緊抓著窗稜,展眼一季寒冬已過,明媚的春光穿過窗稜,暖洋洋的灑在衣衫襤褸的身上;
“賤人,可惡,真是不甘心啊,竟然招了她的道:”姣好不斷的往窗稜外啐唾沫腥子,蓬頭垢面的形容極其駭人;
“王后娘娘,”婉兮扶著蔓草的手,衣香鬢影、盛妝華服走到姣好跟前;見婉兮頭上戴著著青鸞銜珠勒子,一粒圓潤的東珠懸於她的額心;
青鸞以黃金打製,鑲有泛著幽幽藍光的藍寶眼睛,無數碧玉點綴成青鸞之翼翅,在舉步輕搖間彷彿展翅欲飛;
“這是,”姣好不願相信,只有王后才有資格佩戴的青鸞,已然插在婉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