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動在地板上,隱隱有身上珠玉碰撞的輕響;
相較於初入宮,姬昌望著此刻的妲己,的確更為風姿綽約,美麗動人;
“娘娘不愧為名動天下,迷倒大王的美姬;”
拾起瑤琴,往事歷歷在目,妲己抬了抬眼,凝神望著姬昌,笑道:“伯邑考的血,還不曾流盡;您想將它放在我的身邊,警醒我;”
“老臣知道,娘娘一定會為旦兒的將來考慮;”姬昌半眯了眼,冷眸望著妲己;
“本宮會讓旦明白的;”將琴抱在懷中,妲己轉過身,涼涼的淚,順著眼角靜靜流淌。
滿目瘡痍3
姬昌見妲己儘管背對著自己,默然不語,心細如他,卻分明看見,妲己身後掉落的一滴一滴晶瑩的眼淚,一時心緒難平,因道:“請娘娘放寬心,以大王對娘娘的寵愛,遠勝於那些不著邊際的虛無;”
“西伯候大人,”妲己始終背對著姬昌,她撥著瑤琴上的瓔珞珠,終於開口道:“您能夠,如實回籤本宮的一個問題嗎?”
“願聞其詳;”也許,將有些事情說透,姬昌感到聰明如妲己,也許,不如向她說透;
“如今,本宮在宮裡,已經被傳為迷惑大王的妖精,甚至間接害死了王后,只怕妖精之名,恐能開脫了是嗎?”那個婉然的女子,才真正是披著人皮的妖精;
姬昌往前站了一步,點頭道:“除非,娘娘在後宮中與王后有一場殊死爭鬥;”
“就像王后與廢后那樣爭鬥是嗎?”妲己猛的轉過身,澄澈的目光變幻,充斥著野性,冷淡的說道:“若本宮除去了王后,老大人圖謀天下,將更加無礙是嗎?”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姬昌心想,原以為她雖然聰明,卻也只是一個兒女情長的女子;
妲己涼涼的一笑,懸於額心的玉珠一陣輕搖,輕語道:“在這個世上,又有誰會平白無故的對另一個人好呢?闢如說老大人,如果不是因為本宮有利用價值,您不可能站在這裡;”
“比起旦,娘娘的確更為令人省心,您天生就懂得這世間的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姬昌望著妲己浮動的目光,一時百感焦急,在她的身上,他分明看到身不由己,寬語道:“旦曾經跟老臣說過,娘娘受過很多苦;”
“那些,都是過去的是了,”儘管明知姬的話語很假,這一刻,妲己仍覺著動容,至少,說到心底,因道:“本宮出生在有蘇,不是成為祭品,就是成為女俘,在這世間,由不得我;”
旦,曾經讓她看到希望,那樣明亮的目光,那樣溫的人心;
放在心底好,放在心底,當成一場遙不可及。
滿目瘡痍4
“但是娘娘,仍然願意在心底相信,終有一天,一切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重新來過,不是嗎?”姬昌感到,應該令這個情陷深宮的女子,看到希冀;
重新來過?妲己淡然一笑道:“聽起來,真是不錯;”
姬昌捋著一把白鬚,盤腿坐在地板上,好半晌沉默,方向妲己說道:“娘娘,願意聽一聽老臣的故事嗎?”
妲己坐在珠簾後,靜靜望著一臉凝重的姬昌;
“老臣活到這把年紀,還要遠赴千里來向大王朝賀,因為得罪權貴,便被人進讒言,白髮蒼蒼之際,還被關在大獄;”
“大獄,又如何關得住老大人那顆想要舉事之心;”
姬昌抬首望了望上方貼著無數寶石的穹頂,一顆水藍的寶石,令他的眼前一陣搖晃,往事在姬昌的輕語娓娓道來;
“老臣年輕的時候,並非是長子,也只是西歧名不見經傳低階貴族的兒子,那個時候,老臣一不懂得心懷天下,二不知曉男女之情;”
妲己在姬昌的言語裡,彷彿身臨其境;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