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已看不出這裡曾發生過一場殘酷的廝殺,只是史府的侍衛們眼神裡多了一些東西,有沉重,有威嚴,也有身為史家侍衛的自豪。
這天我正和綠萼閒話,三色石襲擊史府的第二天我便叫人接回了綠萼,其他三位夫人就留在了史動的外宅桂枝那裡,說是要小住幾天,理由居然是和桂枝相處甚歡,姐妹間不忍分離。就在這時,有一侍衛站在院門口,大聲道:“報五少爺,老太爺請您過去敘話。”
我出了門讓他前面帶路,那侍衛神態恭謹,一路將我引向史存道臨時在家處理公務的地方。
行至半路,就見一群傭人圍在一處,圈裡有人口若懸河道:“……就在這時,五少爺也不知從哪冒出來,嚇了我一跳,當時我正趴在草窠裡,哪裡想到他是回來助陣的,我還讓五少爺也跟我一起躲起來呢。”
圍觀的人群頓時發出一陣鬨笑,圈裡那人繼續道:“五少爺看了一圈,見我手裡拿了個糞勺就要過去了――後來的事你們也知道了,五少爺用它也不知道殺了多少三色石的人……就這麼一舀一潑,誰也躲不過”
人群裡有人問:“現在那糞勺子呢?”
“那可是我的寶貝,我已經洗乾淨收藏起來了,以後那就是我的傳家寶,我死了傳給我兒子,我兒子死了傳給我孫子”
我推開眾人道:“小豆子,你又開始說評書了?”
豆子見是我,興奮道:“五少爺,您來了?”
下人們一見我,紛紛過來見禮,六分恭敬倒帶了四分親熱,這些人和侍衛不同,侍衛們視死如歸,下人們卻未必有這樣的覺悟,所以侍衛們念著五少爺的是為自己兄弟揚眉吐氣,他們想的卻是五少爺救了自己的命。
別了傭人們,我隨著那侍衛徑直來到史存道的屋外,剛走到門口我就猛的一抽鼻子,那是一股熟悉的沁人心脾的菸草味,我走進去見史存道端著一個菸袋坐在寬大的桌案後面,嘴裡悠然地噴著煙,看我進來,笑眯眯地欠了欠身道:“坐吧。”
我坐在老頭對面,賠笑道:“爺爺今天不忙?”
史存道擺擺手:“忙不忙跟自己孫子聊兩句的時間還是有的。”
我東張西望道:“爺爺是有什麼事跟我們說嗎?”
史存道道:“別看了,今天就咱們爺倆。”
“哦。”我使勁抽了抽鼻子,靜待下文。
史存道見我不說話,似笑非笑道:“你就沒什麼跟我說的?”
“呃……從哪說起呢。”我自然知道老頭找我來的目的,自己一個廢柴孫子離家出走後修為一日千里後關頭居然化身劍聖,這件事對老頭的震撼只怕不比魏無極帶著三色石傾巢來襲小,這些天史存道沒有對我進行問詢,史家其他人也沒任何人找我聊過,大概是在等我主動給他們一個交代。
而我也有我的難處,雖然早在十八國邊境就和雲親王定好了計劃,但事到臨頭,還是過於突兀了,要知道,從劍童到劍生、再到劍士還可以勉強用天分出眾解釋的話,那麼突然轉化到劍聖簡直就太逆天了,其中甚至不簡單是量變到質變的關係,這在大陸人們的思維模式裡是不可理解的,考慮到這些,我索性把心一橫道:“爺爺,其實我騙了您。”
史存道道:“怎麼回事?”
我說:“其實……我不是什麼劍聖。”
史存道篤定道:“不對,這一點是不會錯的,那天我明明感覺到了你的劍氣,況且你若不是以劍聖之修為和魏無極對戰,根本不能和他對上三招兩式,更別說把他打跑了。”
“這個……我說的騙您是說我壓根就不是劍聖,我是……我是劍神”
“咳咳咳……”老頭被一口煙嗆得差點把眼珠子憋出來:“你說什麼?”
“您還記得在十八國邊境有一個人單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