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難得了。
“夫君?”她身子被放在床上,讓她訝異得都快結巴了。很難不把他的行為想歪……
韓霄看她臉色就明白她心中所想的,居然仰首大笑了起來。尤其每當妻子有禮地喚他“夫君”時,都是為了提醒他的不合禮教。他當然明白她在想什麼。
“夫人,你多慮了。即使夫君我百般想與你燕好,但為了孩兒著想,我想,我還不至於好色到莽撞的地步,你儘可收起驚嚇的神色。小生這廂有禮了。”
被丈夫一番話逗得紅潮更加洶湧,雲淨初抓過被子矇住身子,怎麼也不敢理會他了。
她還能怎麼想?才剛起床就又被抱回床上,又是剛傾訴完愛語,正常人都會很自然而然想到旖旎的方向去呀!尤其物件是他,這個人向來不管白天黑夜,想與她燕好時是什麼也不管的。
呀!羞死她了!
欣賞夠了妻子的嬌顏,他坐在一側,輕聲而正色道:“這些日我與蕭家長公子研習血咒方面的事,他也借了我數十本有關咒術的書籍。”
“那,你有何心得?”
他靜默了半晌:“當年你姥姥以自身的血封住你雙眼而下咒,卻又能完好不傷你眼,確實不可思議,想必她本人除了武功高強外,也研究了不少有關咒術的書,或者本身有奇遇。那……這些日子以來,我得到一個想法。”
“什麼?”她隱隱有不安的感覺。
“姥姥以血親之血封住你,若要解開,是否可以相同地以血來解咒?”他無聲地拿出一把匕首。
“什麼意思?”
他在自己手腕上劃下一刀,仍以若無其事的口吻道:“我在想,若用一個真心愛你的男人之血去解,是否能夠行得通。”
溫熱的液體一滴、兩滴地落在她面孔上,雲淨初突然明白那是什麼東西!是韓霄的血!
“不要,不要傷害自己,霄,霄!你哪兒在流血?”她驚慌而狂吼的雙手在空中探尋,想抓住他,卻反而被他一手擒住。
“別動,乖乖的,我要以我的血逼出那些令你失明的血!不要流淚,別哭,我不會死的,這一點血,”
雲淨初拼命搖頭,淚花成河,串串而落。
“快止血呀!不要這麼傻!求求你,霄!”但她知道哀求並沒有用,於是她尖聲大叫:“追闊、小余,你們快來,快呀,快來阻上他做傻事!”
幾乎才話落,一條人影已被窗而入。
是朱追闊,一進來他就傻眼了!天哪!滿床的血……
“老大,你瘋了!”
“滾開,別煩我!”韓霄又劃了一刀。
“追闊,快制止他,別讓他這麼做,快呀!”滿身是血的雲淨初哭喊著。
“老大”朱追闊心一橫,打算衝上前先點昏他再說,實在是他不能肯定韓霄目前有幾分清醒。老天,他不會是瘋了吧?
沒用!沒有用!他的血竟幫不上她!他是這麼愛她呀!可是不必朱追闊制上,他踉蹌起身,狠狠柱子一拳,轉身而去;差點撞到正要跑進來的範小余。
“哇!吃火藥啦?”地拍著心口跑入房內,給朱追闊抓個正著。
不待她破囗大罵,他已先開口交代:“幫大嫂淨身換衣,我去替大哥止血。”
“什麼呀!搞啥子?”
一頭霧水地走入內房,在看到渾身是血的雲淨初之後,範小余認為自己總有一天會被嚇死。
才幾個時辰而已,這對夫妻居然由萬分恩愛到血腥相見?這是哪一種愛情呀?
老天,她想昏倒,但首要得先打理好嫂子再說。喚了一名丫頭進來幫忙,她忙不迭地摟住低泣的雲淨初,什麼安慰話也吐不出來。
範小余有了結論:韓霄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