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洛寧市不算個大城市,可這件案,絕對算得上大案了。
無意中瞥到了在下一層角落裡的兩位,那兩位躲在甬道拐側,鄧燕認出來了,是一直監視著大兵的那兩位,她和高文昌商量了一句,然後徑直朝那兩位走了上去,那位高個子、健碩、臉上總是帶著兇相的一位,奇怪地看著她,鄧燕客氣地問:“能和您說兩句話嗎?”
“我怕你會失望啊。”那位笑了,示意著同伴離開。
走了一位,鄧燕輕聲問著:“還不知道怎麼稱呼您呢,我都向您彙報這麼多天了。”
“不用要您,姓高,高銘,金字銘,感謝你這些天的盡職,可以結束了。”高銘道。
鄧燕不舒服地皺皺眉頭道著:“我有個請求。”
“恐怕不能滿足。”高銘好像說話根本不會客氣。
“但我還是想試試……我想見見大兵。”鄧燕道。
“原因呢?”高銘問。
“我正想找他問原因,以我感覺,他不是個暴戾的人,而且是非觀念很強,今天發生這些事,一定有原因……我不知道他的前身是什麼,但我覺得,他不是一個壞人。”鄧燕道,莫名地憶起來那個羞赧地去找她,那位緊張地約她的大兵,到此時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多了這麼一個不應該的牽掛。
高銘沉吟片刻,奇也怪哉地問:“你知道我是什麼級別?”
“不管什麼級別,你肯定有機會見到他。”鄧燕不依不撓。
“但我不會帶一個實習期的警員介入這個案子。”高銘不客氣地道。
鄧燕一氣結,使勁地抿著嘴,一年的實習期尚未結束,嚴格地講,她都不算正式的國家警察。
“所以……”高銘慢吞吞地告訴她:“你可以走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但違法者不是替天行道,執法者更不能感情用事,在你學會服從命令之前,我建議你還是幹好你失蹤人口調查的本職工作。”
“您說過,我很盡職,正因為盡職我才來請求你……我記得我給你彙報過,他在電話上找我幫忙,說過盧剛的事,他想幫他……而我們,作為應該關注民情,應該伸張正義的警察,卻採取的漠視的態度。因為我們習以為常了,因為我們熟視無睹了,甚至有時候我們為虎作倀,站在本應受到懲罰的那一邊……你們就在現場,為什麼挺身而出是他?”鄧燕咄咄逼人,直視著高銘。
高銘裝不下去了,一咧嘴,吸著涼氣。
“您要和分局領導一樣告訴我,會嚴肅處理肇事者,維持大局穩定?”鄧燕嘲諷道。
“事情比你想像中複雜,界定責任是件很麻煩的事……我要告訴你的是,這件事我和你一樣無能為力,甚至你還不如我,來錯地方了。”高銘道。
“地方錯了?”鄧燕奇怪問。
“對,他打傷了四個人,一個輕傷,三個重傷,最輕的都骨折了,最重的現在還在手術沒有醒來,不輕不重的兩個,臉被打得分不清五官了,牙掉了一半……他沒事,包紮了一下,就被先帶回刑警隊了,根本不在這兒。”高銘道,審視般地看著鄧燕,似乎在思忖,這個盡職裡,夾帶了多少私貨。
私貨不少,他分明地看著,鄧燕長舒了一口氣,像是心掉肚子裡了。
“所以,你可以走了,而且可以忘掉他了……不管他想不想得起自己是什麼人,把人打成這樣,嫌疑人是沒跑了。”高銘道,看著鄧燕,又恢復了那副不客氣的表情。
討了個沒趣,鄧燕悻悻然退了兩步,離開了。
高銘的同伴踱步過來了,附耳輕聲道著:“回到刑警隊,開始審了……另一拔民工被帶到洛川派出所了,不會有人做手腳吧?”
“敢做手腳,那等著作死吧,現場錄的都在咱們這兒……分頭走,我去刑警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