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中興說著,正色看著大兵,像在給大兵的猶豫和搖擺加著砝碼,他總結道:“這個機會我沒有,你也沒有。”
肯定沒有,變相發售原始股,財務造假、非法經營,這些汙七八糟的事究竟幹了多少,大兵那怕想不起來,也知道少不了,這個念頭的襲來讓他頹喪了,剛剛蓄起來氣勢慢慢地在消失。
“好吧,我就在這兒,你準備怎麼解決?快意恩仇?一刀了斷?哦,你記心不好,是不是忘了帶凶器?”蔡中興提醒著大兵,桌子上一把手掌長的水果刀。
辛辛苦苦想了一夜,忙了一天,卻什麼也沒有得到,此時蔡總的大方,有點讓大兵羞到無地自容,他咬牙切齒道著:“你肯定會走,留下我們背這個黑鍋。”
“當然會,這也是選你的原因,跑路,對你有困難嗎?”蔡中興問。
咦?好像困難不大,大兵想想自己的身手,猛地省悟,恐怕是為迎接這一天而煅練的,對了,那些對付跟蹤的手段,那些判斷危險的直覺,似乎都和這個有關。
“那究竟是誰襲擊的我?我記得,是你透過田曉萍通知我到高速路口的……然後,發生了什麼?”大兵道,那股子憤怒又隱隱升起來了。
“其實那是你我之間的最後一個交易,是你提出的,要走……做最後一件事,然後我付你一千萬,你遠走高飛。”蔡中興道。
“什麼事?”大兵屏息靜氣,在找著可能回來的記憶。
“銷燬……憑證。”蔡中興聲音極低、極低。
腦子裡轟然一聲,像平地驚雷……不,是隆隆的卡車聲音,是他在暗夜裡領著路,領著這輛重卡去什麼地方,大兵一下子抱著頭,使勁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沒錯,最核心的一件事,是他經手的。他一步踏上去,雙手揪著蔡中興,惡狠狠地道著:“當然是憑證,等著我銷燬,再把我滅口對嗎?以為我想不起來,是嗎?”
養尊處優的蔡中興身架子魁梧,不過也就一個架子而已,身肥體虛的,根本沒有還手之力,被大兵揪著衣服勒得喘不上氣來,不過他的眼神很鎮定,那怕是這口氣快憋過去了,依然沒有求饒的意思,大兵可不是真想起了,到這份上,他一下子放開人了,無計可施了。
蔡總……又多了一層看法,這位昔日上司,可比那些拿錢辦事的保鏢骨頭硬多了。
他咳了一聲,揉揉被勒痛的地方,淡淡地告訴大兵:“好吧,我這樣回答你這個問題。我簡單說不是,你肯定不相信,那就假設是我……如果這個假設成立,那趁你腦子不清的時候再補一刀不更好?難道我不怕你想起來報復?難道我是腦殘了,再花上百把十萬把你接回來,放這麼一個定時炸彈在公司裡?……呵呵,你今天干得不錯,是想逼我現形,然後對付你,那樣就自露馬腳了對吧?”
淡淡一句,直指大兵的內心,大兵抿著嘴,無語了。
對付這個人,簡直就像廁所裡吃大餐,張嘴不行,下手也不行,還就幹看沒治了。
“我從來不用暴力解決問題,那樣有點太低智商了,要學會怎麼用腦子,而不是用拳腳。你這吃喝嫖賭五毒俱全的,將來遲早要吃虧的……在我們認識之前你的背景就很複雜,看樣你暫且還沒有解決方式,那這些都暫且擱過一邊怎麼樣?想聽我提出的解決方式嗎?”蔡中興問。
大兵凝視了良久,意外地這個蔡騙子眼中,是那麼真誠的眼光,他現在明白為什麼這個人是他的噩夢,因為無論用腦子還是用拳腳的方式,他都無從解決這個人。
於是他頹然點點頭,蔡中興得到了肯定,起身,走到門口,在房間的保險櫃裡拿出來了一樣東西,一個精緻的手包,然後回到沙發上,把包開啟,一摞藍本,幾塊深色的石頭,在燈光下閃著詭異的光芒,讓大兵的眼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