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長存我不否認,可烈士身後能留下什麼?”宋部長問。
留下的是髮妻改嫁、兒女伶仃,尹白鴿抿抿嘴,無言以對。
“我老了,思想也落後了,孔曰成仁,孟曰取義,每逢在大災大難面前,總會有奮不顧身、捨身取義的人,這種人越來越少了。”宋部長概嘆道。
尹白鴿訕笑道著:“您是擔心,組織上又把他招走?”
“是啊,越能幹就越讓你幹,能敢幹就越用你幹,自古如此,反而那些平平庸庸、碌碌無為的人,能享受簡單的幸福。”宋部長道。
“那您可以放心,真不是,我只是擔心他迴歸後的生活,不過擱您介紹的,他好像很快樂,我怎麼可能忍心破壞呢?”尹白鴿笑道。
“那就好,其實經歷過苦難的人,才更懂幸福是什麼滋味,現在的年輕人,離挫折可是太遠了。這叫吃虧長記性啊,原來南家這大小子操蛋得很,跟他爸頂牛,跟他媽犟嘴,脾氣怪得誰的話也聽不進去……瞧瞧,吃回虧變化多大?知道心疼媽了,知道他爸以前不容易了……呵呵,雖然有點晚,可總比到死時候才後悔強。”宋部長絮絮叨叨說著,已經下了樓層。
尹白鴿回身,握手再見,有點巴不得早點離開,上了年紀的老頭和老太太愛好是相同的,話嘮起來沒完,光擔心就不知道表達了多少次了。她匆匆出門,幾步後怔了下,然後看到了南征,已經倚等在她的車旁,正笑著招手打招呼。
“喲,恢復的不錯啊。”尹白鴿匆匆走著,臉上覆霜,保持著威嚴。
“沒有,沒有,我還在失憶中。”大兵正色道。尹白鴿摁著車鑰匙指指:“上車吧,陪我看看嵐海風景,一會兒我還得趕回去。”
“你是私自出行吧?”大兵開著車門問。
“你看呢?”尹白鴿發動著車,表情不耐煩地問。
“你這是違反條例的啊,除了歸隊期間,你和我這類的特勤不能有私下接觸,我也不能和案情相關的人接觸。”大兵道。
“都會挑我毛病了,看來你恢復了。”尹白鴿發動著車,駛出了小區,補充道:“我還沒聯絡,你都找到我車周圍了。”
“很難嗎?你跟我媽說去找宋部長,就在隔壁不到三公里。”大兵道。
“你媽……好像在張羅你的事?”尹白鴿猶豫問。
“啊,相親啊,平均一週最少給我安排三個,醫生、護士、稅務幹部、政府公務員、老師等等,我現在都算不清,自己已經見過多少適婚美女了。”大兵笑道。
尹白鴿被逗笑了,她懶懶問著:“那有中意的麼?”
“不好講啊,都挑花眼了。”大兵笑道。
“別忘了,你結婚也得通知組織上,對配偶要進行政治審查……所以,別忘了告訴我啊,到時候我還得給你簽字呢。”尹白鴿提醒了句,對於出行過秘密任務的警員,保密期未過,所以的事都要按條例辦的。
這事讓大兵微微不爽,回敬了句:“個人感情亂摻合什麼,那不直接給發個媳婦不更好?就跟我爸我媽樣,組織介紹,認識三天集體婚禮然後進洞房,吵了一輩子。”
尹白鴿呲笑了,笑了聲,又咬著下唇憋著,刺激他道:“你可想得美,能給你發工資就不錯了,還想給你發老婆……單位工作怎麼樣?”
“那能怎麼樣?解押、開庭、開完庭再送回看守所,不算複雜啊。”大兵道。
意外地沒有聽到怨言,讓尹白鴿有點心軟了,她道著:“有什麼要求,可以提提,職權範圍內,我申請給上面,可以調調。”
“不不不,挺好。”大兵擺手道。
“挺好?”尹白鴿不信了,那個最底層的工作,簡單繁瑣的解押,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地方挺好的。
“真的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