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現在看見嫌疑人,比自己人親啊。”大兵笑道。
尹白鴿頭大了,瞟了他一眼問著:“什麼意思?”
“很簡單啊,自己人,板著臉、瞪著眼、嚴肅到沒表情,幾乎一模一樣,個個都是苦大仇深的。”大兵道著,回味著自己的所見,更大的興趣在於那些嫌疑人,他總結著:“反觀嫌疑人就不一樣了,兇狠的、賤損的、猥瑣的、狡詐的……很多你從他的眼光裡就感覺得到,讓你噁心的、讓你驚懼的、讓你同情的、還有讓你痛恨的,反正那兒才是一個更精彩的世界,全面是人類最真實、最原始、最赤裸的感情……當然,都是負面的。”
饒是尹白鴿心理學造詣不淺,一下子也沒搞清大兵用輕鬆的口吻說這種事,是屬於那個型別,她隨口道著:“那你什麼感覺?”
“不早說了,挺好。”大兵道。
“警察心理學……一個個體在目睹罪行,目睹罪犯、目睹案發過程及結果之後,會帶來某種心理上的負面效應,可能是厭惡、可能是焦慮、可能是輕度抑鬱,這是警察職業病的源頭……我怎麼看你好像覺得挺好玩的。”尹白鴿不解問,車已經駛出小區,到了海邊路,她泊在路邊,嗒聲開門,瞅著大兵樂滋滋的表情,不解了。
大兵開門,跳下車,懶洋洋地往欄邊一靠,笑著道著:“那這樣假設,用一種厭惡的心態,和一種喜歡的心態,兩種不同的心態當法警,你說對於犯罪分子,和犯罪率,有沒有影響。”
“那怎麼可能有影響。”尹白鴿道。
“對於罪犯呢?”大兵問。
“也不會有,罪犯的心理平均素質,要遠遠大於執法者的心理素質。”尹白鴿道。
“那不就對了,其實心理問題,是自己的問題,而不是別人給你的問題,就像看山是山,和看山不是山一樣,取決者觀者怎麼看,而不是山會不會變。”大兵道,警察怎麼樣看,人家罪犯才不在乎呢。
這個理論似乎是反教科書的,環境對於心態的影響這是已經有定論的,尹白鴿好奇看著大兵,恍若初識,可這個變化似乎大了點。一個人的精神拔高到某種程度,結果有兩個,一個是瘋了,一個是成了哲學家,尹白鴿在審視著大兵,究竟是哪一種。
“你一直對我有愧疚?”大兵突然轉話題問。
尹白鴿心裡喀噔一下,愣了。
那這就是真相了,大兵無所謂地道著:“其實沒必要,就不是我,也要有其他人去……就像我爸當了英雄一樣,其實他只是下意識地,想警示他的通訊員……我們都沒有那麼高尚,我用另一重身份進入鑫眾,可以更多的是在想怎麼享受,怎麼消費,怎麼把苦逼生活的委曲補回來。”
“你在安慰我?”尹白鴿訕笑問,告訴大兵:“我接受你的安慰,但你也沒必要用抹黑自己的方式啊。”
“不,恰恰那是一個真實的我,人性的源頭,是慾望。”大兵笑道。
尹白鴿反問著:“那現在呢?你又是誰?”
“不知道,但應該是一個該是的樣子。”大兵道,想想老媽、戰友、同事,他補充道:“一個讓周圍人可以接受的樣子,你覺得還能是什麼?”
“你腦傷?”尹白鴿示意著腦袋,最擔心的是他的傷。
“記憶仍在,可惜打亂重組了。”大兵笑著道。
“什麼意思?”尹白鴿偏偏搞不懂大兵的變化莫測心理。
“我不知道是腦子有問題,還是心理有問題,我想起了我爸以前把我往死裡抽,可現在覺得一點都不介意;我還想起了以前很厭惡我的職業,可現在覺得很有意思;還能想起來,我宣誓加入特種警察訓練的時候……但是現在我覺得我宣誓的時候肯定心裡在撒謊,肯定沒有為祖國、為人民,犧牲一切的想法,肯定是在想撈點資本,然後